再說明睿,鹿鳴宴結束,他又趁機在衙門幫自家還有大伯、兩位堂叔家辦了長期暫住戶籍,有了這東西,就是縣試也可以在當地考。
但院試、鄉試則不同,定是要在戶籍所在地考。
他們戶籍本在慶州,這些都不是事,但兩位堂叔的戶籍還在淮南府,除非將來能在慶州落戶,不然就還是淮南府人,孩子們如果真能院試、鄉試,那必須去淮南府考試。
殷雷不同,他當初在慶州、淮南都有生意,戶籍就落在慶州,所以這次能跟他們一起考試,也算是撞了大運。
最後一名,如果沒有鄧大伯幫忙教,可以肯定是萬萬不能中的。
殷雷回家那天,是決定明年跟他一起去京城試試水的,三十多歲的人,家裡條件又好,完全可以多考幾年,就算是中了同進士,也能去當一方父母官,如此殷家就是官家門第了。
這跟銀子多、生意大,完全不是一回事。
舉人身份跟秀才本就是天壤之別。
這也是他一直糾結的原因,不想當官,但想升份,這隻能不停地去考,沒別的途徑。
兩天後的中午,雲明睿在單家酒樓辦了席,男女分開,儘管低調,但知府大人都來了,還那麼看重他,其他大戶人家也各自送了禮。
禮物對這些人家都是毛毛雨,他們倒是想隨重些,奈何雲家的管事把重禮都退回去了,那些退了禮的人家忙又隨了一半的禮。
這個雲舉人不光是自身學問好,將來為官是板上釘釘的事,人家還有一個好岳家,鄧家可不是普通人家。
能交好,哪怕是點頭之交,都相當地值了。
雲家老兄弟這次都來了,特別是雲老頭跟雲大伯,看著這麼多來參加明睿的喜宴,一個個都是他們平日見不著面的人物,心裡的激動簡直無以言表。
尤其是一州知府,竟然和藹可親地跟他說:“雲老兄,你養了一個好兒子呀,日後就等著享福吧。”
那一會,雲老頭彷彿置身在雲裡霧裡,飄飄然飄飄然,只知道笑。
半下午,喜宴結束,明睿看四個小老頭都醉的差不多了,有心想讓他們住宅子裡,奈何四人直嚷著要回莊子裡,只好讓大哥跟幾位堂兄弟送他們回去。
他不知道的是,一路上四個小老頭就又哭又笑起來,連帶著明強幾個漢子也跟著又哭又笑,路上的行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避讓不及。
而這個時候,京城鄧家也是又哭又笑。
鄧舒氏這幾日天天讓管事帶人在城門口等,這天好不容易接到了人,家裡也備了參湯,就怕老人過於激動了受不住。
哪承想老祭酒大人這日心浮氣躁,一個人晃到了鄧府門口,正看到大兒媳婦帶兩個孫媳婦在接人,一旁的管家還紅著眼吩咐小廝去通知兩個公子,說家裡的二老爺他們到了。
二老爺?
老祭酒懵了,自兒子四十歲之後,他就讓人稱自己老太爺了,當時孫子都小二十了,自己是真的老了。
那麼二老爺是?
他愣愣地站在一邊,沒人看到他,只見一個俊雅之極的中年男子跟他大兒子下了馬車,並肩站著,就跟著下來了許多人,還有幾個粉團團的孩子。
“夫人,這就是我二弟鄧明,二弟,這是你嫂嫂,另兩位是你的侄兒媳婦。”
兩位鄧家孫媳婦齊齊行了大禮,鄧黃氏紅著眼見了小叔,又看到一旁已經下了車的人。
鄧曦忙幫著引見:“娘子,這是你弟妹,往後你在家就有伴了,這是我兩個侄兒,大的叫明揚,小的叫明成”
鄧曦話沒落音,只聽見旁邊老父親一聲悲泣:“我的兒呀”
然後就見人往旁邊倒,幸虧雲祥、雲如飛奔是上去托住了老人,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