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上午,就到了槐樹村外。
遠遠看著兩輛牛車自村口出來,後面還跟著一些穿孝服的人。
一輛牛車拉著不少東西,另外一輛牛車拉的應該是棺。
村口,嘩啦啦跪下了不少人。
“公子,這裡就是了,他們準備走嗎?”
明睿下了車,心裡也一驚,這是準備回老家嗎?如此熱的天,等到了老家,屍體怕是臭了吧?
活的這樣艱難,當初就該跟族長他們一起回去,古代沒有家族撐腰,又沒有厲害的人,那就不容易出頭。
“主子,不過去嗎?”
“不,就在這裡等著,這裡離村口遠些,我不想村裡人多嘴多舌。”
如此看來,應該是兩家走,其他七家留下了。
老老少少的就跟在後面走,這樣走,能走到什麼時候?
等牛車到了跟前,明睿站到稍微中間的地方:“請問是雲家人嗎?”
牛車停下了,趕車的年輕漢子沒吱聲,只是盯著他,旁邊年紀大的男人也緊張起來。
後面的車和人都停下來了。
“你們認識雲根生嗎?雲根柱可認識?”
漢子一驚,下了車,戰戰兢兢問:“請問公子是誰,如何認識這兩個人?”
明睿道:“我是雲根柱的小兒子,前來找你們,別說話,往前走,走一段路找個隱蔽地方,我再細細跟你們說。”
說完轉身上了車,馬車掉頭而去。
漢子驚呆了。
後面牛車的人也下來了,男人問:“明江,是誰?”
“爹,公子說他爹是雲根柱。”
“什麼?根柱是堂伯家的小兒子,他不是早年走散了嗎?”
“爹,他說他在前面等,這裡不方便說話。”
“哦,那快走。”
雲明睿在前面找了一個小林子邊停下,雲吉把馬車趕一邊拴好,等下人多,驚了馬可不好。
很快,兩家人也跟上來了,人車都停在小林子裡點的地方。
明睿走過去,最前面的是三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在這裡應該叫老人了。
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走過來:“你說你是根柱家的兒子?”
明睿點頭:“我叫雲明睿,還有一個大哥叫明強。”
男人喃喃自語:“錯不了,明字輩的,錯不了,根柱家兒子是叫明強,嗚嗚,爹啊,根柱家的兒子找來了,爹啊,可惜你看不到了啊。”
後面的人都哭起來。
明睿眼一紅:“是堂叔爺嗎?”
男人哭道:“是你的三堂叔爺,剛走了五天,家裡發生了許多事,我們”
他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明睿撩開下襬,跪地朝棺磕了三個頭,旁邊哭聲一片。
旁邊的人扶起明睿,明睿這才看見,牛車上除了一口新棺,還有三個簡陋的薄棺,堆在一起。
“這些是”
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哭道:“這三個薄棺裡的是前些年過世的二伯,伯孃還有我婆婆,我們要走,不能丟下他們呀。”
慘,太慘了。
薄棺就那麼一個堆一個,上面用繩子綁著,跟綁傢俱一樣,看的明睿心直跳。
“明睿,我是你二堂叔爺家的長子,我叫雲根金,這是我的大兒子明江,那是他媳婦徐氏,這是二兒子明河,那是他媳婦江氏,這些是我的孫子孫女們,我還有一個女兒嫁在村子裡。
這是我婆娘,你要叫嬸嬸的,我還有一個二弟,前些年他去隔壁縣做生意了,全家都走了,走了也好。
這是你三叔爺家的獨子云根水,這是他婆娘,你也叫嬸子,他家老大明海,老二明湖,這是他家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