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這些郡城分支來,州級嫡系子弟的仕途更要順暢許多,年齡最大的子弟也不過二十五歲,十六歲入仕途,一年半轉正,剩下幾年基本上每年都是升遷,而且官員稽核的評分也都相當高,而這也正是官員稽核的弱點所在。
這官員稽核本就離不開關係網路,世家勢力越大,自家子弟的稽核自然越是輕鬆,瞞報美化皆是輕而易舉,而且送到皇城,皇城吏部也沒有那麼多人力物力能夠一一逐審,或者派人到地方調查。
沈元禮顯然也清楚這其中的道道,相比起郡城子弟的評論,他對於這些嫡系子弟,反倒評語少了許多。
未過多久,場中便沒剩幾人了,也終於輪到了沈霖上場。
沈霖大步流星走上去,恭恭敬敬遞上舉薦信,爾後說道:“晚輩代家父沈長觀向三爺問好。”
“喔,你是長觀弟的兒子?說起來,倒是有十年未見了呀。”沈元禮若有所思。
這話一說,便讓人分明感覺到二人就不一般了,接著,沈霖便自報家門,身為長州四公子之一,沈霖的家世尊貴,倍受寵愛,同時仕途亦是一帆風順之極,為官不過幾年,便已經成為了副六品的大員,這是郡級世家子弟可望而不可及,其背後自然彰顯著沈家分支在長州州城的莫大能量。
而這舉薦信中,自然也不乏華美盛讚之辭藻,翻讀其吏部資料,亦是各種功績,皆是不俗。
沈元禮微微一笑,說道:“不愧似乎長觀弟的兒子,果然才學過人。”
“謝三爺誇獎,晚輩愧不敢當。”沈霖謙虛說道,爾後退到一邊,但神色上不免露出幾分傲意,顯然以他的身份,這皇城官位已是囊中之物。
沈辰看得明白,這沈元禮自也是睿智之人,知道這吏部資料很可能是經人美化,將一堆政績加上去,但是一個世家的強大與否,正是靠這些分支力量集合起來的,因此,縱然知道這資料有所貓膩,但卻並不會因此去追究。
事實上,無論州城皇城,大多是世家子弟的天下,對各大世家而言,不求子弟有所大才,只求無大錯。
接著,便是沈風上場,沈風大步走上去,將舉薦信遞上,朗聲說道:“晚輩代家父沈其才向三爺問好。”
“你是小風,沒想到居然長這麼大了。”沈元禮略略一想,便說道。
“正是晚輩,三爺果然是過目不忘,令晚輩佩服之極。”沈風恭維道。
剛才沈元禮只是和沈霖父親有舊,但如今不僅和沈風父親認識,更見過沈風,這關係自然更深幾分,沈霖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接著,沈風侃侃而談,雖然不知這所謂連州第一才子的稱謂究竟是否是他自封的,但此人口才確實不俗。
待到沈元禮稱讚了兩句,沈風得意洋洋的退去後,便是論到了沈潛上場。
沈潛遞上舉薦信之後,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布包來,含笑道:“遙記得幾年前,三爺來我幷州府中的時候,稱讚我幷州的特產金絲厥根,嫩滑爽口。家父一直惦記在心,今次我過來,正好購得一些百年珍品,價不貴,只是難尋罷了,正好送來給三爺。不想今日一來就碰到了,還請三爺不要笑納。”
比起沈霖和沈風二人,沈潛這一手顯得就要高明多了,記得沈元禮喜好之物,更不惜千里迢迢的送來,可謂誠心十足。
而且,這話中也刻意說了,價不貴,便少了幾分賄賂之意,而且,自家親戚,送些食補之物,卻也沒人說什麼閒話。
沈元禮倒未推辭,接過來那布包,隔著聞了聞,眼一亮道:“清香幽幽,果是食中佳品,賢侄有心了。”
光是這一句,便比得上諸多點評稱讚,沈潛自也眉頭一揚,喜上眉梢,爾後便自言起這為官幾年的升遷來。
這升遷經歷比起沈風來自不遜色,如今也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