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柴秋菊獨自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目光轉向了窗外。
初冬的江石鎮,四周的山峰光禿禿的,片片殘黃的葉子漫卷而飛,一片荒涼與蕭瑟。
隔著窗子,柴秋菊怔怔地望著那一座座起伏的山峰,思緒像那半空中飛揚的殘葉,胡亂的飄舞。
剛才跟史懷英打電話,她們兩個第一次因為厲中河而產生了心靈上的激烈碰撞。
憑心而論,柴秋菊覺得史懷英說得是對的——這次市報和市電視臺記者到桃花溝來採訪厲中河,很大程度上講,厲中河要升職了,再也不是過去的掛職幹部,而是真正的年輕領導幹部。說得再遠一些,厲中河如果某一天離開了桃花溝,他會被調到哪裡呢?他會到江石鎮政府來任職麼?如果他到江石鎮政府掛職的話,那真的是她柴秋菊的福氣。可是,如果厲中河離開了江石鎮呢?到時候,她和史懷英也許誰都不會得到厲中河!這並非危言聳聽。
不由得,柴秋菊的心裡再次湧動著一絲絲擔憂。
……
卻說柴秋菊把市裡記者即將要採訪厲中河的訊息通知給史懷英時,厲中河正在徐浩洋家裡喝酒。
“呵呵,我說浩洋哥,剛才我看了你家後院的那頭野鹿,呵呵,真的是一頭公鹿啊!”厲中河此時已微有醉意,拍著徐浩洋的肩膀道:“咱哥倆可是有言在先啊,鹿鞭和鹿茸統統歸我了。”
“中河,你要再說這種話,那可就太見外了。”徐浩洋的醉意似乎比厲中河要大一些,道:“這麼著吧,你呆會回去的時候,把那頭鹿牽走!”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我才不那麼傻呢,我現在把那頭鹿牽走的話,誰來喂?誰來養?嘿嘿,你呀,也彆著急,還是先在你這兒喂著,把鹿鞭養好,養肥了,等我需要的時候再割下來帶走。”
徐浩洋道:“中河啊,你放心吧,這頭鹿的身上最寶貴的東西可就全歸你了,哥們絕對不會要的。”
說著,徐浩洋也伸出手來拍了拍厲中河的肩膀,道:“中河,你現在知道那天晚上在山道上我跟郝祥林鬧翻的原因了罷?我他馬的就是不願望看到這滿山的森林被大火燒掉,如果這滿山全都是火的話,這些鹿鞭從哪裡來?嘿嘿,咱們這山裡可全都是寶貝啊……”
厲中河知道徐浩洋對這桃花溝四周的山林很有感情,便笑道:“如果哪天有機會了,咱們在這桃花溝四周開一個野鹿馴養基地,你來擔任基地主任。”
徐浩洋一聽,趕緊問:“能賺錢不?”
“呵呵,你覺得呢?”厲中河笑道。
“如果能賺錢了,我賺一萬,給你五千,我賺十萬,給你五萬,我賺一百萬,給你五十萬,我賺一千萬,給你五百萬,這麼說吧,我賺多少錢,都跟你均分,咋樣?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要你到時候支援我!”徐浩洋藉著酒勁兒道。
厲中河一聽,大喜,道:“浩洋哥,咱哥倆雖說喝了不少酒,但我跟你說實話,哥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有能耐的話,你儘管大膽地去幹!明白麼?如果你真的開了一個野鹿養殖基地的話,哥們負責給你擴大銷路,保證讓你大賺特賺!如果賺了錢,咱哥倆平分,如果賠了錢,老子一個人承擔!”
“哇靠,你他馬小瞧我徐浩洋是不是?”徐浩洋一聽厲中河的話就有點急了,重重地拍著厲中河的肩膀道:“兄弟,咱哥倆真他馬不打不相識,自找你來到桃花溝這三個月來,我可是一天天看你過來的,你太他馬厲害了,我徐浩洋這輩子能跟你這樣的牛人在一塊混事,真他馬幸運啊!”
厲中河笑了,笑得很得意,道:“浩洋兄,如果你真的打算開一個野鹿養殖基地的話,那好吧,你跟我說,你需要多少錢!”
徐浩洋一聽說“錢”,臉上便溢位一絲絲鬱悶,皺著眉頭道:“大概需要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