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腰身,舉目望向四周。只見不遠處的兩張喜桌上,一群同學似乎正等她的注意許久般的,在她望向他們之際,立刻抬起手來不斷地朝她招呼著。
她注意到坐在那兩張喜桌的同學中,摻雜了不少男性面孔,而她們既是女校畢業的同學,在那些紅花中的綠葉自然就是同學們的老公或男朋友,這點無庸置疑。
“走吧,其他人都在那邊,我們過去。”她低頭向正忙著教育女兒要有禮貌,見到阿姨要叫阿姨,見到叔叔要叫叔叔的張婉芸道。
朝她輕點了下頭,張婉芸起身,牽著女兒與她並肩走向同學桌。
兩大一小才走近還未來得及坐下,久別重逢的同學們已迫不及待的詢問近年來的種種,接著自然而然的介紹起身旁的男友,然後反問——
“林靈,你的他呢,怎麼沒帶來?”
“什麼時候輪到你請喝喜酒呀?”
一成不變的老問題,不管是碰到多年不見的老朋友、老同學,或是一段時間未見的親友,永遠也脫離不了男朋友和結婚的問題。
唉,早該習慣了,但每次都被問同樣的問題也會煩。
“就快了,”林靈微笑著,第一次破天荒的說起不負責任的話,“在座的你們,沒一個跑得掉的。”她半真半假的開玩笑。
“真的?”眾人一致瞠大眼叫道,畢竟像林靈這樣的美女,大家都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男生才配得上,能入她的眼。
“那你今天怎麼沒帶他來?”有人問。
“你的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一定很優秀對不對?”
“什麼時候介紹給我們認識一下?”
“你可別真等到結婚的時候才讓我們見他,那時即使我們想替你評鑑,給你意見,恐怕也來不及喔!”
對於大夥此起彼落的關心,林靈僅是微笑,然後再加上一句,“他今天有事。”便輕描淡寫的將它帶過。
當然,同學們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放過她,各種千奇百怪的問題不斷地從她們口中冒出來,她聽著聽著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是覺得她們問的問題好笑,而是突然發現在同學們眼中她竟是屬於早婚型的,只因為她長得就是一副需要有男人在一旁照顧的樣子。
身高一六三公分,體重四十三公斤,講話輕聲細語,肌膚白皙若雲,她的外表總是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錯覺感,不過事實上的她,卻身體健康到甚至可以去報名參加電視臺徵求之一“臺灣全記錄”的外景工作人員——至少她自己是這樣認為啦。
一段時間後,依然無法從她口中挖出任何想知道的事情,同學們終於放棄繼續拷問她,轉將注意力移到其他同學身上,討論起畢業後每個人不同的際遇。
林靈始終保持著淡淡的微笑,聽著周遭有人興致勃勃談論著過去意氣風發的事蹟,也有人咳聲嘆氣感嘆自己懷才不遇。
她看著同學們,感覺大家的成長與改變。
“言墨!”
突如其來的一聲叫喚讓林靈渾身一震,腦袋在瞬間變成一片空白,她迅速的抬頭尋找那發聲之人,然而——
“柳延漠、柳延漠,我們在這裡。”
柳……延漠?不是……言墨……
一抹失望與自嘲頓時閃過她眼中。
真傻呀,林靈,怎麼可能會是他呢?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經死了,而且即使他沒死,即使剛剛那聲被喚叫的人真是他,在萬頭鑽動的宴會場合中,你又憑什麼去尋找一個連長相都不知道是何等模樣的男人?
想到此,林靈微扯了下唇瓣,悲哀的一笑。
“怎麼了?”注意到她突如其來抬頭觀望的舉動,坐在她身旁的郭晏玲順著她視線朝另一方看了眼問道。
“沒什麼。”林靈搖頭,同時甩開那個早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