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慕容延釗領軍出征,樞密副使李處耘監軍,出征湖南。大軍南下,必須經過江陵,慕容與李處耘用計輕易拿下荊南,逼使高繼衝投降。這時慕容生病,李處耕表現不錯,便命他率軍平湖南,湖南卻傳來一個訊息,說張文表已平定,感謝宋朝,但宋軍不用再南下了。趙匡胤下詔書,大軍既求爾難,何為反拒王師,自取塗炭!
周保權不聽,做得更絕,陸地關門閉戶,拆毀橋樑,水陸上又將船裝滿石頭木料,沉在碼頭灘頭。李處耘為震懾,擊敗他們後,殺了許多俘虜,又從中挑了幾十個長得肥胖的,當著俘虜的面,將他們下大鍋煮熟,讓自己士兵吃下去……不但殺俘,還殺自己人,特別是慕容延釗的屬下。慕容本來就生了病,一氣之下病勢加重,不久身亡。而湖南荊南在李處耘暴政下,軍民皆叛。
趙匡胤不想要這樣的勝利,那與石虎朱溫之流有何區別?最讓他感到痛惜的是慕容的死,那是他的鐵哥們,他當了皇帝,背下場合仍然稱呼其兄!聞其去世,號淘大哭,禮官進諫說人君為近臣近臣發哀,哭聲宜有常,趙匡胤說道:“吾不知道哀之所從出也。”
悲傷到都不知道悲傷從哪兒來的!
李處耘下放,湖南那邊也成了一個爛攤子,趙匡胤只好下詔宣佈荊南湖南所有亂者無罪,免除當年所有稅務,用此安撫百姓。
亂也亂了,死也死了,活著的人還有活著的事。
趙匡胤從這第一次出征擴張中看出許多問題,偉人必須要學會思考,也就是自平湖南諸多事後,趙匡胤才準備認真構畫他的江山。他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但就在這時候,看到一篇要命的文章。
科舉結束,陶谷從禮部院出來,奏李景陽八人合格。陶谷又道:“陛下,臣還有一奏。”宋九寫不出四六體駢文賦,就寫了那篇古散文,陶谷要求嚴懲宋九。這時沒有糊名制度,趙匡胤看到宋九名字,道:“宋九,宋久啊,好名字。”
“陛下,名字僅是一個人的代號,因為名字好壞而錄人,以後老臣恐怕整個天下人都會改為宋久,宋勝,宋安……若不是這個名字,老臣就要下令抓人了。這篇文章膽大妄為之極,還請陛下嚴懲不怠。”
陶谷自幼習學儒家經典,後以文章聞名天下。歷仕後晉、後漢、後周至宋。其人品德有些低下,不過很有些才學,宋朝立國,他為宋朝制立典章制度做出了一些貢獻。
特別是他的駢文寫得很好,因此對宋九這篇文章憎恨到了極點。不過九不僅是音久,九本身就是一個尊貴的數字,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名字對宋朝來說,太吉祥。
“陶卿,不就是一篇文章嗎,這個也要嚴懲,吾將以何讓天下人進言?”趙匡胤大樂,拍拍他肩膀,安慰了幾句,將陶谷打發走,卻派人將自己喊來,道:“二弟,你派人暗暗查一查。”
陶谷覺得這篇文章出現在科舉賦文考上,是斯文掃地,趙匡胤卻看到一些東西,特別是那句“見五代方鎮之足以制其君,盡釋其兵權,使力弱而易制,恐不知子孫卒困於敵國。見湖南之亂,臣民欲思聖上變生革故,以欲權利相掣肘也,恐不知雜冗接踵而至,國家困於財政也”。
宋朝已經在動手釋兵權,準備掣肘權利,一個套上韁繩的權利,才不會發生吃人肉的故事。比如杯酒釋兵權,比如用薛居正與呂餘慶為參知政事。但還沒有大規模動手。
趙匡胤看到這一段,能不驚詫?
而且宋九說的頗有道理,這樣一來,就將他心中的所有構畫一起推翻。不知道是否宋九誤打誤撞,不能僅是一個十九歲舉子,比自己想法還要超前。所以讓趙匡義派人暗查,結果一查,無意中查到宋九的父親宋德……
這才是朝廷關注宋九的真正原因,而非那個起重吊機,為此趙匡胤還便裝親自去了河中,第一次是裝吊機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