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巴蜀已平,授意曹彬劉光義向王將軍進勸,讓他們速速返回京城。畢竟我朝一半軍力調赴巴蜀,北方還有強敵存在,北漢雖小,不可小視,況且後面還有一個強大的契丹。”
宋九點點頭。
凡事最少得說一個理兒,這就是理兒。若是王全斌當時調動大軍回去,那什麼事也不會發生。也許有小規模的暴動,可危害不會大,甚至能平安地將十幾萬巴蜀將士遷到京城。
“王將軍崔將軍他們不同意,與曹彬發生了爭執衝突,反而造成兩軍不和。”
宋九默然,原來是這個內幕。不過想想也是,這些人一路大撈特撈,好不容易來到益州,那能輕易離開?還沒有撈夠呢,況且是奉皇命撈的。開始怪趙匡胤,後來也不能怪趙匡胤了,趙匡胤立即派呂餘慶過來,但他終是在京城的,不可能全部瞭解幾千裡外巴蜀的情況,就是送一個情報,一來一去最快也要一個月時間。後來也許反應過來,然而全師雄十幾萬大軍叛變,再也不敢將王全斌部調回去。
“然後呂翰叛變……”
呂餘慶不敢再說了,鍾會是失敗的例子,但巴蜀有許多成功的例子,例如譙縱的西蜀,孟知祥的後蜀,呂翰叛亂那是異想天開,夜郎自大,若是王全斌與手下精兵猛將叛亂,說不定就有兩成機會會成功。就是宋朝平滅下去,宋朝也會元氣大傷,不要忘記了,還有南唐、北漢以及契丹,說不定看到宋朝衰落,吳越也不會臣服。那將帶動一系列惡劣連鎖反應。
“呂相公,雖事態嚴重,你讓我來巴蜀做什麼?”宋九憋悶道。
“你一來巴蜀,便阻止了這件慘案發生,幾百條人命得以保全。僅此。這一趟也值了。”
“呂相公,就是這件慘案阻止。我相信幾乎每一天在巴蜀都會有類似的慘案發生。又有何用?”
“凡事得有證據,流民與盜匪犯下的慘案與我朝無關。但這件慘案卻是我朝禁兵所為,若是有類似的事例數起,就會逼迫陛下改變主意。”
“你是陛下以前的書記官唉。”
“你不懂,有人彈劾我與薛居正、陶谷、趙逢、高錫等黨附趙普相公……”
“啊。”
“別啊,有人說你是二大王的人,你是嗎?”
“呂相公,別瞎說,我就是要站隊,也要有那個資格站隊。憑我站隊,那個收我啊?”宋九打了一個哆嗦,說道。
“站隊,好詞,所以我讓你來。你非是二大王的人,但許多人會認為你是二大王的人。”
“我不是。”
“我也不是,僅是以事論事,趙相公許多做法很明智,難道不顧國家。為了反對而反對之,那我成了何人!”呂餘慶傲然道。都是從龍功臣,都是霸府功臣,都是趙匡胤以前的書記官。憑藉這一點一輩子也不會愁榮華富貴,犯得著要附從誰?但語氣緩了緩說道:“但人言可畏哪。”
宋九又默默無言。
趙匡胤應當不是一個慘忍的主,但從張瓊之死。孟昶之死能看出來,他疑心病還是很重的。所以才有了一系列平衡事件發生,為了平衡而平衡。包括這次巴蜀多支部隊。平衡得過頭了。
“呂相公,你是趙普相公的人,我是二大王的人,你我同時說出,更有說服力?”宋九終於憋出一句話,心中苦惱得要死,他最怕的就是這個派系。往後去許多大人物都掉在這個派系裡,何況自己?
“也不全是,你歲數小,還輪不到你說話。但你河洲進出開支大,錢給得少,你不放在眼中,給得多,你地位低不值。因此不怕你被賄賂。你雖與一些衙內有往來,不能算是深交,若非就是潘家,潘美在湖南,與你沒關係。與其他人並沒有什麼利益往來。你雖愛財,但有良心。因此你下來看,所反應的情況,陛下反而會慎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