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消毒水的味兒真的好重,不過,我挺喜歡聞。我有個怪鼻子,對消毒水,香蕉水啊,都不排斥…有個歪歪唷唷的老太婆從我身邊走過,漫不經心的我差點撞住她,連忙抓住她的手腕,“太婆,小心!”
就在這時。
“抗婆子,”身後輕輕一聲。我渾身猛然一震,竟然一把推開我抓著的老太婆,也不管她摔著沒有,拔腿就往前跑。
“哎,小妖精,看你把人家老奶奶給推的”
還是被抓住了。一雙大手有力地從後面把我整個人圈住抱起,揶揄的氣息就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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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放開我!奚然!”使勁地掙扎,抱著他的手臂就要一口狠狠咬下去,
“你咬啊,你敢咬,看我現在不就在這兒把你衣服脫光,”魔鬼咬著牙輕笑著在我耳邊說,
我上去就是使勁一口。很深,都出血了。
他當然不會脫光我,只是無奈地吻了下我的發頂,任我一直恨恨地咬著他的手臂,一手框著我,一手扶起摔著的老太婆,“婆婆,對不起啊,我們家孩子有病,噝……”我恨不得咬掉他一塊肉。
“吃飯沒有,”他一邊包紮著他的手臂,問我,
低垂著眼摳著手。
“嘖,瘦了,看虞澍不心疼地……”下巴被他勾起,冷眼瞪著他。他只是望著我“嘖嘖”直搖頭。
“好了,抗婆子,我只是來帶你去吃東西的,九月了不是嗎,你每年九月都要去RITZ吃頓大餐的,”他蹲下來,溫柔地仰頭望著我,
“我已經和他離婚了,”倔強地扭過頭望向一旁。他哈哈大笑,站起來,豪爽地,“離婚怎麼了,習慣能改?走咯,小女兒。”一把抱起我,踢開了車門,坐進去。
是的,每年九月,我都會去巴黎VENDOM廣場邊的RITZ吃頓大餐。
這裡,和RITZ的奢華有得拼:巨大的水晶燈、巴洛克風格的座椅、有精緻繡花的絲絨沙發、訓練有素舉止優雅的服務生
貝殼湯匙舀起一匙魚子醬,輕輕鋪在舌上,舌尖將其一粒粒緩緩碾碎…恩,香醇濃郁,甘甜清冽…不自覺揚了揚眉:味道和RITZ也蠻象,
只見坐在對面的他好象這才放心似地拿起刀叉,笑著搖搖頭,“咳,還怕RITZ的大櫥嫌這條件差味道也做差了呢,”
我眯起眼望著他,RITZ的大櫥?
他只管吃他的,就再也沒理我。津津有味。
對面這個渾身貴氣、鬼氣的男人,叫奚然。臭名昭著。
他是紐約著名的浪蕩子。出生貴胄的他縱情聲色,追逐女人,也追逐漂亮的男人,在荒唐與極樂的轉瞬即逝中享受生活。
他是異世界的狂想家。是個業餘電影導演,卻是個真正的鬼才。他的頭腦中有無數神奇的思緒和超現實的圖景。他的小成本影片《基督》,拿基督開涮,遭到無數宗教人士的抗議,甚至在挪威被禁演。不過,這個“大玩鬧”總會看到阻力背後的荒唐有趣,當影片在瑞典上映時,他推出的宣傳辭便是“這部影片如此好玩,以至於在挪威被禁!”
他是反現實的逆子。威斯康辛醫學院病理學博士。卻甘願只將自己的職業生涯、畢生所學奉獻給虞家,確切的說,是虞澍。
是的,他的正牌職業應該是虞澍的私人醫生。他和虞澍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被外界已經繪生繪色描述了十幾年。有人說,他們是兄弟,同是大名鼎鼎的“骷髏黨”成員,惺惺相惜,虞澍和他…就算奚然躺在虞澍他老婆床上,虞澍也不會怎樣。有人又說,他們是情人,彼此折磨,彼此爭鬥,也彼此深愛所以,奚然真躺在虞澍他老婆床上,虞澍也不會在乎…林林總總,林林總總…
奚然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