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覺得不合適,這是共享的地盤,尤其是家長在家,他從未當著他的面,鎖上家裡任何一扇門,哪怕是浴室。
幸好,在他為難的時候。家長站起來,上樓去了。
保姆臨睡前檢查了全家上下的保全問題,順便提醒書房裡認真學習的少爺,十點了,該睡了。
梁少爺擱筆伸懶腰,上樓之前,把抽屜裡彩色封面的書拿出來,做了個鬼臉,塞進書包。他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少駒他們,還真是夠無聊。
去到臥室,家長坐在被窩裡,就著床頭燈看東西,見他進來,瞟了他一眼,沒作聲,那副近視眼鏡架在鼻樑上,看上去像老花鏡。
梁少爺不悅,教訓說:“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在床上看書,對視力不好。”
家長懶懶笑,手裡的東西不放,說:“嗯,你說的很對。”
梁少爺不自覺的皺鼻子,甚至撅了一下嘴唇,瞪著那個滑頭的大人。
家長無奈了,只好放手,摘了眼鏡放在燈櫃上,揉鼻根。
“不要這樣揉,要這樣揉。”梁少爺踢了拖鞋爬上去,打掉父親按壓鼻根的大手,用自己的拇指跟食指輕輕捏提那個位置。
家長閉著眼睛,似乎很享受,彎著嘴角問:“有區別嗎?”
“鼻樑不會塌。”孝順孩子一本正經。
家長忍不住哼笑,拍他的屁股,說:“胡說八道,快去洗澡。”
小少爺吹乾了頭髮撲上床,拱了幾下暖烘烘的被窩,很快找到了合適的位置,四平八穩一動不動。
家長先生關了空調,無視在自己小腹上的霸道的腿,調暗了床頭燈,滑下身體,把瘦弱的小孩摟進臂彎。
“怎麼不關燈?”懷裡的人閉著眼睛抗議。
家長吻他的額頭,小心的像是碰觸罕世珍寶,他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低聲說:“馬上關。”
聲音落下,唯一的光線消失,絨布窗簾遮得嚴密,彷彿連聲音也能一起擋住了,房間裡靜得只剩兩道呼吸聲,一道輕促,是中氣不足的年輕,另一道沉穩,卻是過於壓抑的沉穩。
午夜。
燥熱,疼痛,夢境詭異,終於在急促的呼吸中驚醒,十五歲的小少年睜開眼睛,分辨不出到底哪裡有問題,他拱起腰,捲成一團,呻吟細弱蚊納:“爸爸……”
淺眠的家長几乎是同時醒來,手臂習慣性的撈人,穩在懷裡,才發覺有些燙。側過身要開燈,被抓住了手:“不要燈!”
家長無條件順從,臉頰蹭著孩子有些潮熱的脖子,說:“好,不要燈,告訴爸爸,怎麼難受?”
看起來似乎像發燒,但額頭的溫度並不高,外科醫生的直覺告訴他不止是發燒那麼簡單,一手帶大的孩子,身體什麼底子,他了若指掌,可這種症狀還從來沒有遇到過。
梁悅緊緊抓著父親的睡衣袖子,覺得自己要憋的窒息了,他又叫了一聲:“爸爸。”
梁宰平沒了主意,黑暗中皺起的眉頭跟體內揪起的心臟一樣察看不到,他拍他的背,說:“先鬆開手,爸爸去拿藥。”
“你知道要吃什麼藥!”情緒莫名暴躁,完全不領情。
“你在發燒。”
“我沒發燒!”
“到底哪裡不舒服?!”
乾脆的,沉默了,死死抓著家長的衣服,就是不吭氣。
家長又一次敗下陣來,急到最後,只能長嘆:“寶貝兒,你要難死我啊……”
小少爺終於說話了:“我想上廁所。”
就為這個?!家長要抱人下床,可他那捧在手心裡的寶貝不合作,躲開了,像小獸一樣低聲吼:“不去!上不出來!”
家長站在床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一樣是從這個年紀長大成人,那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