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即又振作起來,「工作有工作的樂趣。」
女即笑,「你真有趣。」
漢生忽然之間,真的有點覺得自己是個有趣的人。
在沙灘上稍坐的片刻,猶如永恆。
月亮又上來了。
整晚,漢生耳畔都是海浪擦過沙灘的沙沙聲,象小時候去旅行,劃了艇回來,
一直到躺在床上,身子猶自載沉載浮,不能自己。
沒經到七八歲的情懷到今日又回來了。
第二天去上班,車擠,人忙,漢生的心情卻一直上佳,嘴角掛一個莫名微笑。
同事說的話,他似聽得到,又似聽不到,所有不合理的事不再騷擾他,生活中細節不再重要,他耳畔只有那沙沙聲,身體繼續隨月色蕩漾。
他同自己說:荒謬。
卻不介意荒謬下去,直至一生。
紅日炎炎,對漢生來說,已沒有多大意義。
每日傍晚,他趕回去同那女子見面。
有時見得到,有時見不到,有時只有招一招手的時間,有時可以說上幾句話。
女即口頭蟬是「你真有趣」。
逐漸逐漸,漢生把他的前半生一點一滴向她傾訴。
她總是微微笑,雙目看看白色浪花,把笑臉融到鹽香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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