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賤人,只要不死,他總能整出麼蛾子來。
哪怕已經跌落谷底沒了翻身之地,他也能想出辦法來讓你不好過。
或者在某些關鍵的時候,就是你已經忽略了的認為絕對不可能的人,能翻身來給你最致命的一擊。
只是,「流民聚集地?」
那是什麼地方,聽到這個詞的時候,不說錢萬金,就連石纖柔這個上過戰場的人,臉色都不怎麼好。
風青柏輕描淡寫,「顧名思義,是西北流民聚集的地方,裡面的人都是逃難的。」
看了他一眼,石纖柔補充,「逃難的人各種各樣,有真的窮得過不下去流落到那裡的,也有各地的通緝要犯以及江洋大盜為了躲避追捕藏到那裡。解釋蛇鼠之輩,極為複雜。官府都不到那裡去,可以稱之為被放棄的地域。」
錢萬金輕咳了下,再補充,「那裡不僅亂,還幾乎見不到女人,所以女人到了那裡,等同妓子,免費的。」
話剛說完就被風青柏冷眼一掃,錢萬金立即往石纖柔背後躲,不忘梗著脖子,「看什麼看,我說的是事實,總要讓福囡囡瞭解實際情況,那種地方她萬萬去不得。」
柳玉笙嘴角抽抽,她腦子進水了才自己去流民地。
石纖柔輕嘆一聲,轉頭在男子臉上親了口,「乖,安靜點。」
錢萬金爆紅著臉安靜了。
媽的,當著福囡囡的面輕薄他,讓他面子往哪擱?
就不能等沒人了再來,他還能回應回應。
經三人輪番解釋,對那個地方有了初步瞭解,柳玉笙便不再好奇。
已經能夠想像到傅氏母女過的是什麼日子。
不僅是那些她們招架不住的流民,還有傅書遠。
本來被流放境地已經足夠艱難,女兒未婚有孕不說,就連寵妾滅妻扶上來的寵妾都懷上了野種,他還有那種心情跟條件對曾經寵愛的女人疼惜有加嗎?
玉箏娘親曾嘗過的痛苦,傅氏會加倍切身體會。
沒了錦繡繁華,沒了萬貫家財,真正過日子的時候,才最能看清一個人的嘴臉。
那兩個人,會在相互折磨中度過餘生。
至於傅玉嫻,她更是不會可憐。
如果她沒有起那樣惡毒的心思,現在她未必會是這個下場。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沉思間,手被溫暖大掌握了握,柳玉笙才驚覺馬車不知道何時已經停下了。
這裡是京城西面的一條巷子口,前面一片全是城中尋常百姓的住宅。生活算不得多好,卻也不壞,生活氣息濃重。
「這一片的京城治安,只比富人區差上些許,有兵馬司帶人時常在周邊巡邏,宵小一般不會流竄到這裡,安全較有保障。」風青柏輕聲同女子解釋。
柳玉笙瞭然。
剛才馬車實則並未行駛多久,這裡跟王府所在的巷子,緊緊隔了一條街道。
玉箏根本就是在他們觸手可及的地方。
又恰恰因為如此,他們想要尋人,絕對不會想到這裡。
誰會想到要離開的人,會離他們那麼近?
只是玉箏怕是也想不到,大哥會請風青柏著人盯著她吧。
下了馬車之後,風青柏即讓車夫把馬車趕離,免得太過打眼,跟石纖柔對視一眼後,兩人各自攬了身邊人,飛上屋頂。
還是清晨,巷口尚未有人蹤。
房頂上多了兩縷青煙,悄無聲息,引不起任何人注意。
蹲在某處房頂一角,柳玉笙看到了對面民宅裡的女子。
民宅很小,只有一個院子兩間廂房,院子一角擺著兩株盆栽,為顯得破敗的院子點綴上了幾許生氣。
院子裡的女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