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立即左右找掃帚,還沒找著柳知秋已經見勢不妙,翻身爬上牆頭了。
柳家大院的圍牆賊高,柳二站下面舉著掃帚都打不著人,氣得他指著上面的混小子,「有本事你給我下來!」
柳知秋老神在在的蹲著,「爹,要下去容易得很,能上來那才是有本事。」
所以有本事的他,就不下去。
「你這個死小子!好,你以為這樣老子就治不了你是吧?」柳二冷笑一聲,扔了掃帚,「大紅,把我的傢伙什拿來!」
看清魏紅給老爹遞的是什麼的時候,柳知秋臉都抽了,「紅姨,不帶這樣坑人的吧?」
魏紅聳聳肩,走離戰場,「不是我,這是你小時候打鳥的工具。」
「……」
柳二比劃起彈弓,瞄準蹲上頭的人,哼哼笑,「你不是有種嘛,你可千萬別下來,啊。」
咻——柳知秋翻出外牆,逃了。
「混小子,有本事你就別回來!」
一句話的功夫,柳知秋已經從菜園外牆翻身進了二進院。
不回來?那哪能。
等到晚膳上桌的時候再出去,老爹氣已經差不多消了,剛剛好。
躺倒在床,手不自覺撫上胸前吊墜,觸到玉器的溫涼時又撒開手,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輛馬車駛入杏花村,村民們開始還以為是柳家人回來了,跟在後頭看了看,才發現馬車有點眼熟,裡面坐的卻不是柳家人。
是康縣令一家子。
那也是來找柳家的,只不知縣令突然過來是為什麼事。
難道是道喜來的?
彼時正值晌午,村子裡午膳剛過的時間。
柳家人正打算睡晌午覺,院門被拍響,開啟看到來人的時候杜鵑愣了下。
康縣令一家三口來的齊活,前頭是康縣令跟康夫人,跟在最後面的是康子瑜。
杜鵑忙把人請進來,「縣令大人怎的過來了,可是有什麼事情?」
康縣令笑道,「還能為啥,我是過來道喜來的,京中的訊息我已經聽說了,趁著今兒有空,變過來趕趕熱鬧。」
康夫人則挽上杜鵑的手,「你是杜鵑妹子吧,咱們在萬金酒樓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我便覺著你性子爽利,一直想要結交,可惜沒尋著機會,今日老爺過來道喜,我就厚臉皮跟著一道過來了。」
冷不丁的被個陌生人這麼親暱挽著手,杜鵑渾身不自在,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能僵硬的跟著幾人一道往屋裡走。
魏紅坐在堂屋門口,看到人來即起身去灶房,劈柴。
堂屋裡柳二跟柳知秋都在。
康子瑜跟在最後頭,透過人群縫隙一眼看到了那個從木榻上站起來的俊挺青年,緊張的捏了捏手,臉有些發燒,也覺得面上有些下不來。
之前柳知秋親口趕的她走,還不准她再來,今日雖然是跟爹孃一塊來的,她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
好像自己上門低頭似的。
她康子瑜何時跟人低過頭。
在香山但凡見了她的人,只有捧著她的份。以後爹爹成了雲州知府,便是整個雲州的貴家公子,都得圍著她轉。
也就一個柳知秋,對她總是不冷不熱,愛搭不理的。
「柳二兄弟,恭喜恭喜,浮上是接連喜事臨門啊。」一進堂屋康世鳴就開始道恭喜,跟柳二寒暄,全然沒有官架子。
杜鵑則趁著給幾人提凳子的功夫,不著痕跡離了康夫人的親近,順勢去灶房準備茶水。
「大紅,你說他們到底上門幹什麼來了?」躲進灶房,杜鵑還拍了拍兩手冒起的雞皮疙瘩,可把她給嚇著了。
無緣預估的,官夫人會突然對她一鄉下農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