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調兵遣將的令牌,給牙都沒長出來的奶娃兒磨牙。
殿內靜了片刻,驟然傳出一陣爆笑。
笑得最大聲的當屬柳老婆子。
「一把年紀了,說話賭氣的時候還跟小娃兒一樣,你這些年在宮裡到底怎麼混的?哈哈哈……」
眼看銀髮老婦人臉色又變,秦嘯擔心她情緒起伏有礙休養,忙上前兩步,從懷中又掏出一塊黑色令牌遞過去,「倆豆兒一人一塊拿著玩,這樣免了厚此薄彼。」
看著秦嘯手上那塊黑色令牌,再看看自己藏在小巴豆屁股底下那塊,都是黑色,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皇太后眼角抽了。
所以風青柏所說的借花獻佛,是從秦嘯那裡借的?
伸手將令牌接了,塞到紅豆小衣裳裡,「這塊也是兩萬精兵?」
「不是,是兩千精衛。」
風青柏跟風墨晗臉色不能用好看形容。
風墨晗聲音裡透出一股無力,「秦將軍,你有很多這種令牌?」
「還好。」
「昨晚可沒見你一次拿出來。」風青柏揉捏眉心,他還是低估了秦嘯。
「是王爺不要。」秦嘯唇角勾了下。
風青柏抿唇凝著他,若他現在反口,可還來得及?
「怎麼你們掏令牌跟掏玩具似的,隨時都能拿出一個來?」柳老婆子對此嘆為觀止,要是秦將軍令牌很多,那他都把牌子收在哪裡?平時走路吃飯睡覺的時候,不嫌硌著嗎?
柳玉笙雙手托腮看著倆豆兒跟皇太后,笑眯眯的,「奶,不用羨慕,想要令牌還不容易,只要倆豆兒跟太后在,秦將軍再多令牌都有掏空的一天。」
殿內溢位一片忍俊不禁的悶笑聲,便是秦嘯也眼含笑意。
他的東西,他等著她們來掏。
空了又何妨,送出的時候,他心滿意足。
太后剛清了餘毒,身子還虛弱得很,需要安靜休養,一行人沒有久留。
離開養心殿的時候,秦嘯跟風青柏走在最後。
「沒想到將軍留有那麼多後手,都說狡兔三窟,將軍比狡兔心思還多。」風青柏淡笑,他真猜不出來,秦嘯手裡到底還握了多少不曾展露人前的底牌。
秦嘯展了下唇角,目視遠方,「老夫也沒想到,王爺會把令牌贈予太后。你昨晚說的話,老夫信了。」
昨晚他求他一諾,讓他放太后出宮。
他說,「太后對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
彼時風青柏淡了眸色,看著他,「從本王喚她母后那刻起,本王就再沒存過利用她的心思。將軍所求,本王不能答應,出不出宮,由母后自己決定。」
初時他還會懷疑風青柏是想借著太后,繼續鉗制他。
現在他信了,信風青柏那句話出自真心。
自己親自調教出來的精兵,本事如何他清楚得很,風青柏能將那塊令牌贈予太后,出乎他意料之外。
太后母族早敗亡,加之他手中兵權被收,太后幾乎是真的無所依仗了。可是有了那塊令牌,一下大為不同。
那隻精兵,能跟皇上的直隸兵力抗衡,甚至能破邊境三十萬兵力的防線,在兩軍交戰時為我軍開啟缺口,擅奇襲。
風青柏能把令牌送到太后手中,一是真心將起當做母后看待,二,是他信任。
第二點,尤為可貴。
「儘管如此,老夫所求依舊不變。」
風青柏眯眸,「太后,是將軍曾效忠的君主之妻。」
「可是先皇鍾情的是你親娘,從未憐惜過太后。何況先皇已經仙逝多年,他不愛的人,為什麼我不能愛?」
如此狂妄的話語,在宮中這種四處耳目的地方,除了他風青柏,大概也只有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