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玉笙仰頭。
樹上男子一身束腰短裝,眸光柔化了臉上清冷,背著光,那雙眼睛顯得更加深邃。
「這般看你……是十二年前。」他道。
柳玉笙一怔,唇角漾開淺淺笑意。
是啊,十二年前。
而那些印象,仿似就留存在昨天。
不管中間流逝多少時光,過去多少年,那份記憶始終未曾褪色。
彼時,在羅浮山上,他還是個八歲稚嫩小童,而她,是個剛剛能清晰口語的小糰子。
跟著村裡孩童一道爬樹掏鳥窩,他上了樹,蹲在鳥窩旁,亦是這般往下看著她,喚她一聲——
笙笙。
時光冉冉,再遇,他們一個成了執掌朝堂的攝政王,一個成了小有名氣的小神醫。
再次這般相視而笑,已不再是小時候懵懂的玩伴情誼。
男子伸手摘了一粒枇杷,剝了皮,放進嘴裡。
凝著她的眼眸,浮出一縷暗色。
整個人突然往下墜落!
「風青柏——」柳玉笙瞳孔驟縮,驚叫出聲。
卻見男子一腳倒勾在樹木枝椏上,人倒立著朝她接近。
柳玉笙只覺有風拂過臉頰,緊接著唇上微微一涼,雙唇一觸即離,泛著甜的枇杷入了她口腔。
男子已然借著力道重新回到樹上,凝著她,緩緩由唇瓣吐出一粒果核!
「笙笙,我更喜歡現在。」
「……」紅著臉,柳玉笙慢慢將嘴裡沒有果核的果肉嚥下。
眼神飄忽看向旁邊,心裡,瀰漫著絲絲縷縷的甜。
天邊,澄紅驕陽漸漸升空,陽光透光茂密枝葉落下,投出斑斑駁駁光影。
山風間或吹來,送出幾許清涼。
站在果樹陰影下,戴上特地帶來的帷帽,少女纖巧身影在果樹下忙碌,不停接住上面遞下來的枇杷。
那邊吶喊助威聲還在繼續,很是熱鬧嘈雜,卻絲毫沒有影響這方暗暗湧動的旖旎與寧馨。
「風青柏。」
「嗯。」
「以後,你會一直在朝堂嗎?」
「你想我在哪,我便在哪。」
少女沒有再問。
只他這一句回答,已經足夠了。
這邊動靜似乎沒有人注意。
也只是似乎。
二人離開,石纖柔是知道的,偶爾不著痕跡將視線投過來,看到兩人間那種無法介入的氛圍,唇邊噙起淺笑,很是羨慕。
另一人,也是知道的。
便是一早上懷了心事的柳知秋。
他性情更多承襲了老爹柳二,直腸子,喜直來直去,不代表他沒腦子。
只是懶得動。
但是早上那一幕始終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他們家囡囡看阿修那小子的眼神,分明不同。
帶著遮掩不住的,少女的心事。
現在兩人還悄悄溜到一邊,男耕女織的狀態讓他腦殼一陣陣泛疼。
他是極力忍著才沒有說破,甚至在大伯不經意轉過視線的時候,還扭身幫他們擋了一下。
這要是以後讓大伯知道了,他也別想過安生日子了。
怎麼偏偏就是這小子!
風青柏凝眸看著底下乖巧忙碌的少女,眸光深深,光影浮動。
他跟她的事情,從柳知夏柳知秋著手,讓他們一點一點知悉,作為緩衝。
日後,他們二人可為助力。
「怎麼不摘了?」上面久久沒有動靜,少女抬頭問。
男子彎起唇角,「歇一會,那邊比賽快結束了,要不要過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