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你哪裡弱了。”
“我真的弱……”我往牆角縮了一縮,他靠過來一點,我又往牆角縮了一縮,他又……
他把我攬在懷裡,像抱著一隻狗熊。不得不說,在吃了許久他送來諸多美食的情況下,現今的我已經不比當年輕盈。他的睫毛長長的映在臉上,看上去像是快要睡著了。
我覺得他實際上是想要抱著一隻狗熊睡吧。然後我戳了戳他的臉,把幾月前繡的紅色狗熊遞到他面前,“不然……你抱著它睡?”
他睜開眼看了看帕上的狗熊,又看了看我,然後戳了戳我的臉,“還是你吧。”然後他又閉上眼睛去睡了。
一個人也是睡兩個人也是睡。既然他都不怕他睡著了我對他做些什麼,那我還怕他在我睡著了之後對我做些什麼不成?
我像是給自己壯膽,長吁了一口氣就閉上眼睛。發現睡不著,於是開始數羊。
我大概是數到了第七千九百八十多隻羊的時候,才昏昏沉沉有了些睡意,然後腦子迷糊著往他懷裡貼了貼。畢竟剛才往牆角挪太多了,那裡沒有被子。寒風打在身上還是有些涼意,所以我又往他懷裡貼了貼,伸出手把被子往臉上拽一拽。
這一覺睡得很暖和。
半夜醒來也是因為覺得有些冷,迷迷糊糊微睜開眼睛四下稍微看了看,發現被子褪了去。便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閉著眼把被子再往上拽一拽。
次奧誰阻止我拽被子了!怎麼拽不上來!次奧誰把我衣衫給褪了!
甚……
我彷彿收到了驚嚇,一個激靈猛地清醒了。看見遠城一臉無措地望著我,默默的幫我把衣服遮好。
我突然感覺眼眶酸酸的。他把我關在寢宮裡面這麼久算什麼呢。偶爾過來看我不是找我看星星就是找我看星星。能不能看一次月亮啊。
然後眼淚吧嗒吧嗒就滴到紅色的綺羅枕頭上,暈開一片深色。他如果只是不想一個人高高在上,一定要個帝后相陪,青樓中女子那樣多,無論哪一個,都會絞盡心思取悅他,他一直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然而他選擇我……也許只是我的眉眼和先後那樣相像。他把我的臉貼到他的懷裡,一言不發,深如潭水的眼睛像是在思考什麼。
我琢磨著哭得差不多了吧。就伸手擦了擦眼淚抬起頭很嚴肅地望著他。
他想了想,說“你是不是介意這場圓房來得太遲了。”
滾開吧!!老子才不是中原青樓裡那個李師師!!還介意圓房來得太遲了!!信不信我休了你一個人回到深山老林裡去得瑟啊!!
這場變故是不是太快了。我也這麼想的。當然不是指圓房。他突然就變成這麼一副不知所措的少年青澀模樣,讓習慣了被他戲弄的我很不習慣。
“你還我……”我伸手攀上他的肩膀,很嚴肅的對他說。
“你要什麼。”
“你給我咬一下。”
“一下怎麼夠……”
翌日我從昏沉的睡意中醒來,才是東方的天微白,連橙黃的太陽一角都未曾看見。遠城已經離開了。我伸手向身側的被褥裡探一探,還有他呼吸的溫熱。
這算什麼呢。好像他的母親不許,他已有的妻子不許,他偷偷跑出來同我幽會,然後又偷偷的跑回去。可是,我沒聽說他母親還在世,而他,除了我之外,還有什麼妻子?
“你昨晚對封王做了什麼啊,他方才是捂著肩走出去的。”長歌竊笑著推門進來。
“啊……”我想著這事改怎麼說,“估摸著我昨晚夢見好吃的就把他咬了。”
長歌一副失落的模樣。她希望我昨晚對遠城做了甚啊……
總之從此以後的一個星期,我再也沒有見到過遠城。我琢磨著李師師賣了她的一夜還能值個千金百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