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何連成,都是同一個人,只是在不同時期表現出不同的性格特徵而已。人都是多面體,所處場景和環境不同,人的表現就會不同。
只是失憶這件事,會讓某方面的性格格外蓬勃的發展一段而已,我相信何連成對於寬寬的牽掛,會讓他徹底好起來。
最後一次治療以後,他比我預想中醒得要快,只在病房裡休息了兩個小時,就眼神清明地睜開了眼睛,目光在房間裡轉了一圈以手,定定地望在我身上,輕聲說:“樂怡,我回來了!”
我看著他,一下捂住嘴,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哭出聲來。
只有我,只有我們才理解“我回來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望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也用同樣的眼神看著我,眼睛裡眷戀無比。
寬寬不失時失地撲過來,刷了一下存在感,喊道:“爸爸,你完全好了嗎?”
何連成抱起他,在他額頭上用力親了一口說:“爸爸好了,以後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
就在此時,病房的門被敲響,我隔著玻璃看到主治大夫在外面向我招手。
我心知必定有事,按下心裡難耐的情緒,對何連成說:“你先在這裡等我,我出去一下。”
推開門,主治大夫的當嚴肅,我一驚,不知道又出了什麼變故。
他拿著手裡的一堆檢查資料對我說:“有件事可能是禍得福,但我們必須讓家屬知道實情。”
“怎麼了?”我一聽這話,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緊張起來。
“你看這個。”他從其中抽出一張,“這是麼三治療的時候,用到的所有藥劑。”
那是一張清單,最前面一列是時間,第二列是藥品名稱,第三列是用量,第四列是每分鐘增加多少劑量的標註。
我基本上看不懂,只能看個大概。
這時趙叔叔也走了出來,戴上眼鏡拿起這張紙看了起來,看完他幫我問了一句:“劑量出了問題?”
“嗯。”醫生應了一聲,“這是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我預計的劑量是這個數值。”他點了一下備註裡寫的一個數值範圍,然後點到了最後一列說,“但是這是實際用量。”
他把話說得這麼明白,我這個門我漢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對,實際用量比他預計的要多出五倍多。
“這大概也是三階段第一次治療時,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醫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看著趙叔叔說,“這是事後發現的,至於是儀器的問題,還人為的,還在查。總之,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趙叔叔抬眼望著我,裡面全是震驚:“到現在我只能說句老天開眼,連成有福了。”
我點了點頭,這幾句話讓我的後背起了一身的汗。如果是儀器問題,那我心裡還稍稍安一點,如果是人為的,到底會是誰?把手伸到了這麼遠的地方。
不過,這些不需要我去查,醫生既然正面和我談了這個問題,下面的事我相信醫院也會給解決的。畢竟他是可以在治療成功以後,瞞住這個事情的。
但是他對患者的責任心讓他沒這麼做,不管是不是偶然的,他都會查個明白。
送走醫生,趙叔叔嘆了一句:“沒想到國外的醫生是這種負責任的態度,不僅看結果,也控制著每一個過程。如果是在國內,估計這樣的內幕你就不會知道了。”
我深有同感,在這裡就醫,能感覺到來自醫護人員的尊重和愛心,他們是真正把你當成患者來看待的。相信去過醫院的人都深有同感,每次去排隊掛號花了兩個小時,五六分鐘醫生就把打發出來,各種檢查各種開藥,甚至在開檢查單子時,會鬧出不少讓人無語的笑話。
“是,如果這一次不是連成命大,就會釀成重大的醫療事故,他們醫院擔不起這個責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