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些資料裡,我也看到了原來自己的雷厲風行。
袁阿姨這麼器重我也是有原因的,因為我能解決一些別人不敢做的疑難專案。
一邊學習一邊回憶一邊進步,我對自己的能力慢慢自信起來,半年以後袁阿姨想讓我回中國管那家成立了半年,卻沒正式負責人的公司。
我一口應了下來,心裡對於回家我是期盼的,而且非常想早點回去。就像是在那邊有人等著我一樣。同時,我也知道在那邊我基本上沒什麼親人了,即使是有也與我們家多年未聯絡了。
出國以後,很多關係都會疏遠,我的家族也不例外。我也完全沒有回去以後走親串友的打算,一個在外面長大以後又失去所有成長記憶的人,去找舊親戚是沒事找事。
068 何連成之未婚妻
在這半年裡,我過得很充實,每天要做的就是訓練自己的反應能力,加強對這個社會的認知,熟悉種種人際關係,學著處理各項複雜事務。這半年,表面看來都很順利。可在我內心深處,總覺得因為這次失憶,我忘記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或許是關於家庭的記憶,或許是自己的愛人。
我曾問過袁阿姨,在我失憶以前有沒有女友,她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你對自己的私生活保護得很周全,從來不在公司提及一個字,我真的不瞭解。”
我有些失望,又問她我是否有一些原來的老同學或者朋友能夠給我一些回憶的,她也搖了搖頭說:“沒聽你說起過。”
剛開始,我以為一切都是正常的。但是隨著我介入社會活動越來越多,我越覺得自己的生命是不完整的。
我有著過去的經歷,卻沒幾個朋友;公司的人待我很尊敬,卻不在我面前提及從前的一個字,偶爾提起來也都是閃爍其辭,言語不詳的樣子;我的家人死得很乾淨,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就像我是憑空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一樣……
這些在剛開始我都覺得正常,但真正融入社會以後,找回自己的思考方式以後,我忽然覺得這些內容處處都是漏洞。
忽然間,我開始懷疑自己的過去。
可是不管我怎麼打聽,所打聽到的訊息也都是如此,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
我自從來公司上班以來,助理是一個漂亮的華裔女孩,英文名字叫安妮,長得漂亮乾淨,一米七的高個兒,身材修長眉清目朗,特別愛笑,一笑起來讓人感覺天都晴了。
她很有能力,每天安排我的行程也很到位,交待的事情基本上都能提前完成。時間一長,我對她的信任越來越多。
我們在美國的最後一個專案完成以後,全專案小組的人找了一個華人開的餐廳慶祝,大家在包間裡喝了不少酒,然後話就有些不知輕重。
因為安妮表現很多,我特意多誇獎了幾句,累得她被中國籍的同事灌了不少酒,中途她去衛生間吐了幾次。
聚會結束以後,大家都找到順路的同事叫了車子離開,我正巧和安妮是同路,又加上放心不下她,說要特意送她一程。
喝了酒不開車,我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隱隱中總覺得這習慣和某個女人有關係。
安妮住的是公寓,房間收拾得乾淨又溫馨,大約有五六十平的樣子,沙發是田園風格的,窗紗是白色的,屋角放著落地臺燈。
在看到她房間這一切佈置時,我心裡一動忽然就開口問:“我來過你家嗎?”
她似乎被我問住了了,想了想才搖頭說沒有。
可是,她房間的佈置讓我感覺太熟悉,就像是在這裡生活過一樣,我不相信她的話,索性在她的沙發上坐下來,自己從冰箱裡找到一杯冰咖啡,大大地喝了一口壓住嘴裡的酒味兒問:“你給我做助理多久了,聽袁董說好像有很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