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地方,這種姿勢,虧他還能睡得如此香甜!
鷹在凌瓏的示意下,走過去輕輕推他。
雲曉彤微微翻了個身,嘟噥道:“唔……大哥……你出來啦?”
轉眼,又墜入了夢鄉。
兩片一開一合的嫩唇,像是沾染了雨珠的玫瑰花瓣,鮮潤欲滴。
看到雲曉彤嬌慵迷糊的樣子,一向嚴謹冷竣,不拘言笑的鷹和雁也不禁放柔了臉部的線條,合力將他小心翼翼地抬起。
後者渾然不覺,仍睡得跟小豬似的,憨憨的睡態可愛地叫人想咬上一口!
服侍雲曉彤的小奴忙解釋道:“雲公子執意要等軍師出來,怎麼勸也不肯回房去睡呢。”
凌瓏伸手摸摸雲曉彤額上那顆紅豔的硃砂痣,滿懷憐愛地道:“兄弟情深固然好,但也要愛惜自己啊,萬一著涼,大哥還要反過來照顧你呢,唉……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收回手,低聲吩咐鷹和雁抬他回房去睡。
遣退了左右,凌瓏獨自站在迴廊上等君逸凡。
有風從雙肩掠過,被雨打落的葉子,帶著對塵寰的依依不捨,悠悠然盪到地面。
凌瓏彎腰拾起一片心型的葉子把玩,衣袖低垂,飄落一紙單薄。
紫色的衣袍下襬,浮雲般地掠過來,及時替她捉住隨風飛揚的信箋,低沉磁性的嗓音輕輕念出被雨水氳溼的一行字:
“帝都秋夜長,相思夢裡飛,關山路迢遠,萬里念君歸……”
凌瓏霍然抬首,隔著紛飛如絮的雨絲,似近若遠的距離,望進一雙魅邃懾魂的深眸之中!
黎明時分,溶溶天光投射在他俊美得令人無法逼視的容顏上,將他修逸挺撥,玉樹臨風般的身姿照映得光燦奪目,也耀亮了他渾身無懈可擊的衿貴丰采,清越而不失豪邁,優雅而不失威儀!
“大哥——你出來了?”
凌瓏迎上去,君逸凡微笑著將手中的信箋遞還給她,“真是好詩,是後宮的侍君寫來的吧?”
凌瓏點點頭,伸手接過收入懷中。
君逸凡觸到她指尖的冰涼,不由吃了一驚,“老天,你到底在這裡站多久了,瞧你,身子凍得跟冰柱似的?”
不由分說地將她的小手攏入自己溫暖的大掌之中,還覺不夠,又鄭重其事地捧到唇邊,在她冰涼柔軟的手心裡,輕輕呵著熱氣。
“雨夜風冷,怎麼也不多加件衣裳?”
凌瓏微微屏住呼吸,感受他旁若無人的呵護溺寵。
寒夜中撥出的熱流,從掌心直直竄向心口,暖洋洋的,還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酥癢和戰慄,就像是,有根頑皮的羽毛在心尖上輕輕拂撥,牽引著體內每一根血脈和神經……
“感覺好些了麼?”
忙活了一陣,君逸凡抬起頭來問凌瓏,只見她白皙剔透的雪玉肌膚上蘊染出一層嫣紅,遠山含黛的眼眸迷離似醺。
不明所以地伸手探向凌瓏額頭,“你怎麼了?發燒了嗎?”
“呃……沒有!”
凌瓏急忙抽回自己雙手,輕咳一聲掩抑下心底莫名湧上來的熱潮。
君逸凡兀自擔心地看著凌瓏,凌瓏連忙言歸正傳:“大哥,你和狄朗談地順利嗎?他都說了些什麼?狄梅爾為什麼要送他來鳳天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大哥能告訴我嗎?”
面對凌瓏連珠炮似的發問,君逸凡眸光略沉,俊美容顏攏上一層極淡的憂慮。
凌瓏心念百轉,惴惴不安地問道:“大哥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嗎?”
君逸凡輕輕嘆一口氣,雙目深邃若無底深潭,“朗兒他……什麼也不肯說,似乎對我,也拒於千里之外了!”
“哦——?”
凌瓏俏臉上掠過一絲愕然, “但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