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沒有正面回答。
“媽聽你說起雲舒這孩子,覺得她怪可憐的,跟你的身世一樣。而且她心也善,是個好姑娘。”
李宴也沒有回答李母剛才的問題。
他沉思了片刻。
腦海裡出現了昨天去東郊監獄,雲舒轉頭微笑的模樣。
她明明是在笑,卻看得出來她對這個世界是何等的絕望,又是何等的一心求死。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心頭反正是被這張絕望的笑顏,猛地扯了扯。
也許是同病相憐的原因吧。
那一刻,李宴救雲舒的心情,更加迫切。
“爸,媽,我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去辦,不能陪你們了。”李宴看上去的些著急出門。
李母李父趕緊讓他去。
等他走後,李母輕輕拍了拍李父的胳膊,“阿宴要是真能和喬蕎的妹妹在一起的話,也許能成為彼此的救贖。”
李父這才從兒子的背影中抽回目光,看向李母,“緣分這種事情強求不來的,一切隨緣吧,別把孩子催太緊。”
“我有種強烈的預感。”李母的第六感很強烈,嘴角不由浮出笑意,“我感覺咱們阿宴的正緣,馬上就要來了。”
雲舒的事情確實是挺棘手的。
如果單是她殺了袁藝珍這件事情,憑商陸秦森李宴等人的社會地位,是完全可以讓雲舒無罪釋放的。
這件事情難就難在,雲舒自首承認自己殺人的同時,還把京圈的眾多大佬牽扯了出來。
偏偏這姑娘不想連累喬蕎等人,什麼證據都不透露給他們。
這事,便一直拖了一個多禮拜。
好在商陸把光頭李潮對安排進了東郊監獄,又向蘇靜曉借了陳星,把陳星也安排在了雲舒的身邊。
這才不至於讓雲舒在監獄裡被害。
這天下午,喬蕎接到醫院的電話。
醫院的負責人知道,停在醫院停屍房的那具屍體,是喬蕎的母親。
屍體一直沒人處理,他們只好過來請示喬蕎。
“商太太,您母親的屍體一直沒有處理,請問是需要拉去火葬場還是土葬?”
即使袁藝珍已經死了,喬蕎依然沒辦法忘記她對她的身心傷害。
偏偏這個罪孽深重的女人,是把她帶到這個世界的人。
她不想身上流著袁藝珍的血液。
但出生是她沒辦法選擇的。
她想釋然。
想後半輩子不要被心魔所折磨。
偏偏做不到。
再幹脆利落的人,都會有心中的陰影。
原生家庭就是喬蕎一輩子的心理陰影,接到這個電話時,她是情緒激動的。
她沒辦法原諒袁藝珍。
剋制住自己內心的萬分悲痛,擦著淚,她平靜地問:“你們醫院無人認領的屍體,是怎麼處理的?”
對方:“交由當地殯儀館火化屍體,其骨灰由火葬場自行處理。”
喬蕎狠心道:“那就自行處理吧。”
對方:“商太太,自行處理的話,是和所有的無名屍一起處理,到時候如果您想認領骨灰的話,可能就……”
喬蕎:“放心,我和我妹妹都不會去認領的。”
她與袁藝珍的母女情分,其實早就在她四歲那一年走到了盡頭。
她不必這麼悲傷痛苦的。
但眼淚還是從眼角悄然淌下。
連空氣裡,都是苦澀的淚水味。
商陸就陪在她的身邊,聽到她說話時帶著很濃的哭腔,知道她肯定心裡難受,摸索著握緊了她的手,又將她攬進懷裡,拍了拍她的背。新筆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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