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雨峰眯起眼睛,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黑色面孔,半晌,向雨峰才嘆了口氣:“算了,我不想中國少下個會做事的好警察。”向雨峰擺了擺手,他走到吳宛凝的面前,親身親歷了一場就發生在眼前的死亡的吳宛凝,此刻,她的臉,已經徹底地再無一絲一毫的血色。
見向雨峰走了過來,吳宛凝下意識地想要後腿,只是她忍了下來,她只知道,她這一退,可能就真的把所有的希望退沒了。
“你害怕我?”向雨峰伸出手掌輕輕地撫摸著吳宛凝的那張美豔無方的容顏。“沈妮,不會怕我,許念雲,不會怕我,甚至連那個膽子最小的小瑩兒,也不會怕我,而你,卻怕我。”
“我……”
“噓!”向雨峰的手指輕輕地放在了吳宛凝的嘴唇之上,“你想知道,為什麼,她們不怕我嗎?”
吳宛凝沒有說話,但她的表情,卻說明了一切。
“因為,她們,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了我,交到了我的身上,我榮,即她們榮,我辱,即她們辱,我們成為了一體,既然已是一體,又何來害怕這一說呢。”向雨峰抬起了吳宛凝的下吧,“你呢,你把自己徹徹底底地交給我了嗎?”
“我……我……”吳宛凝的臉上閃過一抹濃重的悲苦,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因為過於用力的關係,她的嘴唇被咬破了,一絲刺目的紅色流了出來。
向雨峰走近了一點,他用手指抹去了吳宛凝嘴唇上的那抹血紅色:“以後,還會這麼做嗎?”
聞言,吳宛凝的面孔不由地一呆,緊接著便是大喜,吳宛凝一把抓住了向雨峰的胳膊,生怕,這個男人逃了一般:“嗯,嗯。”吳宛凝重重地點著頭,嘴裡發出著嗯嗯的聲音。
向雨峰微一用力,把吳宛凝抱在了懷裡:“對不起,剛才我的話說得有些重了。“
向雨峰不說還好,剛一說完,吳宛凝眼睛裡面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地往上來,而吳宛凝也嗚嗚地哭了起來,好像,想要把今天所受到的所有的委屈全都發洩出來一般。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哈。”向雨峰擁著吳宛凝的腰,一邊往出口處走著。他那旁若無事的模樣,徹底地把許飛軍這座火藥庫給點燃了。
“向公子!難道,你就想這麼一走了之?”許飛軍的手緊緊地握著槍把,槍把的上面,還殘留著些許的,不屬於許飛軍的體溫。
向雨峰迴過頭,撇了一眼許飛軍,特別是當他看到許飛軍那緊握著槍把的手時,不由地笑出了聲:“你不會殺我的,就像,我不會殺你一樣。”
“你就這麼自信?”許飛軍道。
“不是自信,是事實。”向雨峰道,“我在上海,在南方做的事情,就算你不是完全地清楚,至少,也瞭解一些,你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同樣,你也知道你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想要改變這個世界,想要挑戰強權的人,不是隻有你許飛軍一個人。”
向雨峰衝著許飛軍,給了他一個微笑,便在對方的注視之下慢慢地離開了,而許飛軍的手,始終是緊握著槍把,卻並沒有拔出來,就如同向雨峰所說的那樣,他的確不會對向雨峰動槍。
想要改變這個世界,想要挑戰強權的人,不是隻有你許飛軍一個。
向雨峰的這句話,一遍又一遍地炸響在許飛軍的耳畔。
“或許,他真的可以……”許飛軍喃喃低語著,只是當他看著地上躺著的那個西裝男子時,眉頭卻緊皺了起來。
…………
法拉利在公路上面飛馳著,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擁抱著吳宛凝的向雨峰,目視著前方,眼睛裡面閃過著點點寒芒。
今天晚上的事情,讓他的心情陷入了極度的冰冷之中,這種冰冷不是因為許飛軍,更不是因為他殺了人,而是因為他自己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