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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可怕的多方面考驗持續了四十五分鐘後,我幾乎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滿身冒冷汗。
所以,當我聽見下課鈴響的時,就如同聽見天堂的歌聲一樣高興。
那兩個人的爭奪沒完沒了,老師一走出去,開始還壓制的低聲立即放大。
“譚妙言,坐後面去。”
“我有人身自由,喜歡坐哪裡就坐哪裡。”
永祺霍然站起來,冷冷看了譚妙言一眼,忽然笑起來,彎腰拉我的胳膊:“瞳瞳,我們坐後面一排去。譚妙言,你說你要坐這排的,千萬不要更改喔。”
全班視線集中在我們處,就好像在欣賞下課十分鐘的小品表演一樣。
我被永祺扯得胳膊一陣發酸,摔開他:“搞什麼?坐哪裡不一樣?”
譚妙言立即得意起來,點頭應和:“怎麼樣?瞳瞳喜歡和我坐一排。”
“胡說。瞳瞳,你快點反駁!”永祺又來拉我的胳膊。
受不了,這兩個人的智商怎麼看也比幼稚園小朋友高不了多少。
我終於發威,霍然站了起來。
“都給我閉嘴!”我伸出雙手,同時拽住這兩個惹禍精的領子,咬牙切齒低吼:“你們這麼喜歡鬥,到外面打一場啊。打死一個就不用鬥了,一了百了。”
大家都愣了一會。
“瞳瞳,”永祺伸手,緊緊握著我拽著他領子的手:“是不是我打贏了,你再也不會紅杏出牆?”
我眨眨眼睛,好半天沒有理解“紅杏出牆”的意思。這詞不是形容潘金蓮的嗎?
我還沒有開口,譚妙言清咳兩聲:“本來我是不喜歡打架的。但是……第一:對手是何永祺;第二:原因是為了瞳瞳。衝著這兩點,即使不喜歡打也要打。”
他說完,對永祺朝外面揚揚下巴:“怎麼樣,永祺?找個地方?”
“怕你不成?”
我呆若木雞,看著他們慷慨壯烈地走出教室。全班男生,包括兩眼發黑的何東平,都知道有熱鬧可看,行動迅速地跟了出去。
我呆了幾分鐘,終於相信這兩個笨蛋居然真的打算違反校規到外面私鬥一場,立即跺腳大吼:“你們回來!你們瘋了嗎?立即要上課了。”
我抬腿就追,教室的門卻被人擋住了。
低頭一看,哇,整整齊齊一排娘子軍,而且都臉露慍色。
“你們不要擋路,我要……”
“要去看熱鬧吧?”
“什麼?”我摸摸腦袋,皺起眉毛:“你們有毛病啊,我要去勸架。”
“不要裝了,你心裡舒服死了。”汪莉莉哼了一聲:“梁少瞳,我從來不知道男人之中也有你這種卑鄙型別。”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張大嘴巴:“我?卑鄙?”
夏敏搖頭,抿著唇說:“我並不歧視同性戀,可是瞳瞳,正是你這種人的作風,把同性戀的臉都給丟光了?”
我怪叫連連:“同性戀?你說我是同性戀?”
“你太過分了!對何永祺和譚妙言出手毆打,還挑唆他們打架。”
“對啊,你欺負永祺,我們早就看不過眼了。”
“不過永祺疼愛你這個表弟,我們才沒有吭聲。”
“他們喜歡你,並不代表要被你玩弄。你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感情?”
事實證明憤怒的女生比憤怒的男生更讓人發毛。我左看看右看看,面前清一色責怪的眼神,訓斥的話一句接一句,滔滔不絕。
現在總算明白被口水淹沒是怎麼回事了,就是象我現在這個樣。
“你整天擺酷,心眼卻小得不得了。”
“就算樣子長得好,可心靈這麼醜陋,是不會永遠得到愛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