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任何一個人的。
姜凝醉這時也側頭看見了顏君堯手上展開的遺詔,那上面空空如也,似乎在嘲笑著後人,拼盡一生去爭去搶去廝殺,最後其實什麼也留不住。
原來顏君堯找了許久的遺詔,其實根本什麼也沒有,能者居之,先帝倒是想得通透。姜凝醉想著,側頭望著顏君堯慘白的臉龐,突然有些想笑,卻又被心間的凝重拉扯住,只能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等著這些秘密一點一點地揭開。
顏君堯的反應全在寧皇后的預料之中,她笑了笑,道:“這就是你父皇留下的第二封遺詔,你可看得一清二楚了?”
死死捏著手裡的遺詔,顏君堯雙目緊盯明黃色的絹布,一言不發。
他雖然看得清楚,可是他想不明白。若父皇留下的遺詔只是一張白紙,那麼皇姐何必費心隱藏,三年來從未將它公諸於眾。
莫非。。。莫非。;。。?!
胸口恍若被什麼擊中,顏君堯艱難地動了動嘴唇,怔怔望著那張空白的遺詔,道:“兒臣。。。不明白。”
“現在你該知道,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三年前顏國正值鄰國進犯,大廈將傾之際,而彼時你尚年幼難撐大局,那個時候,大顏需要的是一個真正帶領顏國上下走出困境的明君,而非一個名正言順繼承皇位的太子。先帝留下一代帝業任你們後人爭搶,卻也料準了他日新帝登基,皇室之中必定會迎來一場腥風血雨,所以,在眾多子嗣裡,先帝獨獨用一紙遺詔保了你皇姐。”寧皇后說著,突然微微一笑,不知是憶起了什麼,聲音緩緩柔和下來:“先帝生前最疼愛你皇姐,也最器重她,雖然你皇姐不過一介女流,但是先帝曾經對哀家親口說過,她有鳳儀之姿,日後必成大器。因此,哀家猜想先帝壽終正寢之時特意冊立你皇姐為長公主,一定是希望你皇姐能夠在皇室之爭中獨善其身,將來能替新帝輔佐江山。”
整個世界彷彿都在瞬間坍塌,顏君堯的手心一陣顫抖,遺詔一個不穩松出他的掌心,摔在了地上。
姜凝醉循聲望向地上躺著的那封遺詔,一時間只覺得遺詔明黃的絹身刺得眼睛一陣酸澀,她凝神移開了眼,太過明白的事實讓她心如裂帛,一點一點地隨著真相而撕扯般疼痛起來。
“可是,你知道你皇姐為什麼要藏匿起這份遺詔麼?”寧皇后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內更顯沉重,她說著,眉眼一凜,視線如同脫鞘的寶劍,直直釘在了顏君堯的身上,一字一句道:“因為你!”
窗外的雨仍舊不曾停歇地下著,閃電照得懿安宮的大殿忽明忽暗,映著顏君堯蒼白的臉龐,他的神情慢慢凝固,全都化作一陣震驚和不敢置信。
“若當真是為了兒臣,那麼皇姐一開始就可以告訴兒臣,如此,兒臣也不必懷恨誤解她這麼多年。”說著,似乎是為自己心底的愧疚和疼痛找到了宣洩口,顏君堯猛地抬起頭,笑道:“哈,說什麼一心一意為了兒臣,其實也不過只是皇姐處心積慮得到皇位的一個幌子罷了。三年前保住兒臣的太子之位,卻又將兒臣當做質子流放到央國,如此一來,皇姐就能名正言順的把持朝政,這才是她的真實目的吧?”
寧皇后低頭輕颳著茶杯,聽聞顏君堯的話,她眼神兀定,眼底劃過一抹冷冽的流光,緩緩道:“你到央國三年,其間關於你的訊息,北央王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派人如實稟告哀家與你皇姐知曉,但是對於顏國的一切,這些年你知道多少?”
顏君堯微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