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昱辰想起來,是他在御房捱打,被抬回來時對溫鈺說過的。
一家三口回了營帳。
溫錦拿出她剛用的乳白色藥膏。
藥膏有淡淡的草藥香,似乎還混著花果香。
溫錦給鈺兒抹藥時,這孩子竟抿著嘴一言不發,一聲疼都沒喊。
蕭昱辰正心疼不已,季風在外道:“皇上召王爺過去。”
蕭昱辰立時了溫錦一眼。
溫錦衝他點點頭。
“我去去就回。”蕭昱辰起身出去。
蕭昱辰一走,溫鈺就開始齜牙咧嘴,“啊,還是挺疼的啊!阿孃給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玉雪可的一團,在溫錦身邊打滾。
他把手湊到溫錦嘴邊。
一雙水汪汪溼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溫錦,一邊賣萌,一邊賣慘。
“王爺在時,你怎麼不說疼?”溫錦好笑道,“我王爺挺想給你‘呼呼’的。”
溫鈺一臉認真的著她,“男人在男人面前不能喊疼!我是阿孃教出來的男人,怎麼能在別的男人面前,給你丟面子呢?”
溫錦哭笑不得,這都哪兒學的歪理?她可沒教過這些!
“阿孃……”
溫錦頂不住他這溫軟的語氣,只好低頭在他手上呼呼吹了個遍。
傷口不大,藥更是特質的,較深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
母子倆正討論今晚的篝火晚宴上,會有什麼好吃的。
蕭昱辰從外頭回來。
“蕭雲傑跟父皇明說了。
“父皇把太子和我叫過去,當著我們的面,把三皇子訓斥一頓。”
蕭昱辰停下話音。
溫錦還等著他的下文,卻見他已經跟兒子玩兒了起來。
“沒了?”溫錦頗有些意外。
“沒了。”蕭昱辰她一眼,點點頭。
“三皇子痛哭流涕,說他建議蕭雲傑賽馬是真。但他沒有收買馬伕。
“他推說都是巧合。還說若知道會有這巧合,說什麼也不能讓蕭雲傑去賽馬。
“至於說到鈺兒才五歲,為何會讓他賽馬……”
蕭昱辰嘆了口氣,目光沉沉,著兒子沒說話。
“為何?”溫錦蹙眉沒說話。
“他說,我五歲的時候,便已經能騎馬。還曾策馬衝撞,把他從馬背上撞得摔下去過……”
蕭昱辰說完就去瞟溫錦的臉色。
溫錦:……
明明聽他的語氣,像是覺得自己小時候太彪了,連累了兒子。
但他細微表情,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一種莫名其妙的自豪?
這是一種“虎父無犬子”的自豪感?
溫錦眯著眼睛,“父皇把你們叫過去,訓斥他,意思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蕭昱辰點點頭。
“非要等鬧出人命,他才會下決心處置嗎?”溫錦道。
“父皇年紀大了,心比以前慈了太多。”蕭昱辰低聲道。
溫錦著兒子,目光幽深。
她不管皇帝真慈還是假慈,她只想保護自己的兒子,讓算計她兒子的人付出代價。
三皇子曾借綁架她,試圖挑起太子和蕭昱辰不和。
如今這一計,明顯是從她身上沒成功,轉而從兩個孩子身上下手。
算計她,她可以將計就計。
算計她兒子,她忍不了。
溫錦在腦子裡演繹了上百種讓三皇子離開這世界的方法。
“但有一種情況,父皇大約不會姑息。”蕭昱辰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