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卿暈過去足足半日,玉衡守在她床邊寸步也不敢離開。
接下來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如何跟青池開口告知事情的原委,如何和蕭景梧交涉讓他退親,最重要的是怎麼讓竹卿答應和蕭家退婚,這一切還得竹卿醒後再做決斷。
心裡想的事太多加上方才情緒大起大落,玉衡感到略微睏倦,於是趴在竹卿床邊稍作休息。
睡也睡不好,剛一睡著就再次被驚醒,他在軍營的這些日子,幾乎每晚都如此。
朦朧間似乎有人摸臉,剛才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玉衡睜眼,撫摸他臉頰的人除了竹卿還能有誰。
“你怎麼還在這兒?”竹卿剛醒聲音有些沙啞,如同一管劣質漏音的長笛。
玉衡道:“我不在這兒還能去哪,你吐了血連氣息都亂了,我過了些內力給你療傷。你有沒有好受一點?”
“蕭景梧看見我和你…我得去找他,他大概也想著怎麼退婚吧,我只能想辦法讓這婚事退的更體面些。這件事不能牽扯到師父,得我自己去才行。”竹卿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腳還沒落地就被玉衡按住。
“你看看外面什麼時候了,天這麼晚你去哪兒找他。明天吧…我陪你去,我找鍾大夫給你要了幾顆藥,你吃了會好一些。”玉衡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兩粒藥,讓她用水服下。
藥剛嚥下喉嚨,小師妹欣喜的帶著一封信進來了:“姐姐,這是蕭公子給你的信,剛好在崗哨我幫你帶回來了。”
“玉衡師兄,你在這兒做什麼?”小師妹才看到竹卿床前的玉衡。看他兩人的樣子,小師妹明白了,看來這個榆木腦袋終於開竅了。
那麼她手裡的信…小師妹迅速把手裡的信藏在身後。
竹卿無奈一笑,伸手道:“給我吧,我看看。”
信裡只有短短几個字,大意是請竹卿在後日巳時在城中悅賓樓一聚,他有話對竹卿說。
竹卿把信給玉衡看了,玉衡憂心道:“不知道他是否對師叔說了今日之事,後日我陪你去吧。”
小師妹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三個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後日該如何跟蕭景梧說還是一件頭疼的事,她要好好斟酌一番。
可再怎麼解釋,事實終歸還是蕭景梧看到的那樣,她跟玉衡抱在一起唇齒交錯,以他未婚妻的身份。
玉衡回房了,竹卿腦子裡一片亂麻。
小師妹還是抵不過好奇心問了竹卿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竹卿沒有隱瞞,將早上發生的事情如實相告,又提及了退婚的事。
小師妹嚥了口唾沫,這…也太出乎意料了。
沒想到玉衡有種起來也是個有血性的男人,就他強吻竹卿這一點,平日完全看不出來他還會這麼做。
小師妹憋不住笑的直抖肩,最後終於忍不住一頭紮在被子上狂笑起來。
“笑夠了吧…”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愛笑了些,一笑就停不住。
“後日我去見蕭景梧,我想讓你陪我去。”竹卿道。
小師妹摸了摸笑紅的臉,意猶未盡道:“剛玉衡師兄不是說要陪你去嗎,怎麼你不想讓他去?”
竹卿穿上軟屣,走過去坐在了小師妹床邊。
“我不想讓他去,我和他也沒什麼。做什麼要讓他陪著我…”
小師妹瞪大眼睛道:“那你還跟蕭景梧退婚?”
“退婚不是因為玉衡…”竹卿又道,“也算是。不是我為了他退婚,而是蕭景梧他看見了…他就知道其實我並不那麼喜歡他,他也就知道我心裡還有…玉衡。”
“這件事始終都是一根刺。”竹卿坦然道,“蕭景梧始終都會記得那一幕,與其成親以後再想起來相互折磨痛不欲生,不如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