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唐家出來已經到了下午,竹卿喝了不少酒,唐頤要派人送她回去,沒想到剛出門就遇見了來接她的潤禾,聰明的潤禾還套了個車,她太清楚竹卿的酒量。
回到屋裡,酒勁上來頭疼不已,潤禾早熬好了醒酒湯,酸的要命的一碗湯灌下去,竹卿好受很多,昏昏睡過去。
玉衡過來看她時,她正酣睡未醒。
潤禾一個勁搖頭讓玉衡別打擾她,玉衡保證不動她,潤禾才放他進屋。
看著床上的還帶著酒氣的竹卿,玉衡想起她今日去唐家之前,還讓自己陪她去。
“唐家的人我都沒怎麼見過,我有些怯場,你陪我去吧。”竹卿可憐巴巴牽著他袖子求他。
玉衡寵溺地摸她頭髮,溫柔勸道:“你這次去是認親,我去算怎麼回事,再說你第一次見你兄嫂弟妹,若要說體己話,我在旁邊哪裡還說得出口,何況我去了,你家人見了我又不能怠慢,又多了麻煩事,你這次先自己去,等下次再去就是我父親提親之後了,到時候你想回唐家,我都陪你去。”
玉衡春風化雨的一番話很有用,竹卿壯著膽子自己去了。
然後喝的醉醺醺回來,她酒量實在太差。
過不了三四日就要上門提親了,玉衡看著熟睡的竹卿,心踏實了些。
提親當日,宋承帶著媒人上門,唐頤自然答允。
來來回回兩個多月,已經過了納吉之禮。
到了送聘禮這日,竹卿待在屋裡聽侍女說宋家給的聘禮有多麼氣派。
這屋,自然在唐家。
她雖然說明了不在唐家住,可白氏還是挑了間朝南的屋子收拾出來給竹卿留著,又撥了兩個侍女,要是她哪天想回唐家住了,隨時可以住下。
此時她靠在梨花椅上,聽看熱鬧的侍女一件件說玉衡給她的聘禮。
除了按照習俗送的之外,天南地北的奇珍異寶,各色海貨皮料,白氏找了間大屋子才放得下。
唐家的其他人雖羨慕,倒都無嫉妒之意。
“你二姐姐從小過的苦,不像我們荔兒一生下來就錦衣玉食,現在你二姐姐算是苦盡甘來,以後都是好日子了。”白氏對身旁替她對聘禮單子的唐時荔說道。
唐時荔點點頭,一筆一筆的對著聘禮。
她一生下來就養在白氏身邊,白氏就唐時昌一個兒子,把她當嫡女般寵愛,教她讀書認字明理管家,也出落的亭亭玉立知書達禮。
想到錦衣玉食知書達禮的唐時荔,白氏又想起了一件事,待收了聘禮細細想了十幾後,趁某日唐頤吃完晚飯空閒時提了起來。
白氏道:“眼看月兒要嫁去王府,我當孃的也高興,可是…她是不是也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嫁了?”
“你什麼意思?”唐頤喝著飯後清茶,問妻子的意見。
白氏含了認真的神色道:“月兒若是嫁入尋常官員家也就罷了,可她要嫁入王府,那是什麼人家,來日要進宮見宮中貴人的。我瞧著這孩子實在不懂禮數,行禮問安都馬馬虎虎,這也怪不著她,可老爺要為她以後打算。”
“以後?”
白氏點頭:“她進了門侍奉公婆,和親戚女眷相處,插花品茶這些雅事就不說了,單是禮數這一項,她便不好過了,你說高門顯貴的娘子們哪個是好相與的,與其讓她到時被人笑話,不如趁著還沒過門,讓她學幾天規矩,就算臨時抱佛腳,也比讓人笑話強。”
白氏說了一大串,唐頤這才明白她的意思。
竹卿從小沒好好教養過,不會官宦人家的禮數,到了王府難免招人白眼,不如現在在家裡惡補些時日,她領悟力又強,學些規矩和官眷的相處之道,嫁人後的日子也好過些。
唐頤不由得感嘆:“你雖不是她親孃,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