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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恆人也幹過這樣的事情。
但是,像鮮卑這樣,將抓回來的奴隸,統一押去開墾井田,種植莊稼,還似模似樣的修起了渠道,這卻是從未有遊牧民族做過的舉動。
此事,讓烏恆人感覺害怕。
原因很簡單,假如讓這個瘋子把這個事情做成了。
那麼,以後鮮卑人,就有了穩定和可靠的糧食來源。
最起碼,在冬天能養活缺少食物的部眾和奴隸以及牲畜,而不再需要冒險外出捕獵,甚至在呵氣成冰的夜晚去湖裡捕魚。
而烏恆人卻依舊只能那樣。
鮮卑人的變化,讓烏恆人察覺到了危險。
於是,野力之的父親,烏恒大野丸做出了派出自己的兒子和親信,聯絡漢朝的決定。
此刻,夜力之看著那個鮮卑大人,傳說的瘋子,他想起了自己父親在決定派他去漢朝後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你以為他是瘋子?”
“或許吧!”
“但在草原上,成功的人,不叫瘋子,叫雄主!”
“當年冒頓也是個瘋子!”
“永遠不要小瞧你的敵人,尤其是那些看上去你以為很蠢的敵人!”
……………………
“你究竟是瘋子,還是雄主,讓我來看看吧……”野力之在心裡想到,身子跟著漢朝使團,一同前行,但眼睛卻從未離開那個看上去滑稽搞笑的鮮卑大人。
但丘可具卻根本連理都沒有理會漢朝使團裡的那幾個與他一樣留著髡頭的烏恆人,甚至他同樣無視了隨行的濊人嚮導,只是一臉熱情的招呼著使團裡的漢人。
他熱情的都有些過分了。
甚至就是張未央這樣的地位不高的隨從,都得到了丘可具熱情洋溢的照顧,讓人為他們準備了熱乎乎的烤肉還有滾燙的奶茶。奶茶裡面,甚至加了鹽巴。
這無疑是奢侈的待遇。尤其對於缺乏食鹽來源的遊牧民族。
如此殷勤,讓徐堅不由自主的起了疑心。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何況是夷狄?
但丘可具卻似乎毫無差覺,他將使團中人,全部請到了自己的石洞裡,然後讓人找來了部族裡的其他大人和年長的祭祀作陪。
儘管他的漢話糟糕至今,裡面還夾雜了各種鮮卑語甚至匈奴語,讓人很難聽清楚意思,需要旁邊的那個看上去像是中國人的夷狄來翻譯。
主賓全部到齊後,丘可具就迫不及待的對徐堅道:“本王久居化外之地。但心慕聖賢教化之心很久很久了,也一直以夫子教導的君子品德要求自己,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諸位使者,都是中國君子,與本王一般無二,本王想,我們就不必要再繞來繞去了。直接開啟門說話!聽說,貴使奉了中國天子的命令,去烏恆部族,賜予聖賢的典籍。本王想,使者是否能回國後,幫本王向中國天子求幾套聖賢典籍。最好能有《春秋》跟《詩經》這兩套聖賢之書……”
徐堅看了看丘可具的模樣,心說:你這算哪門子君子?
徐堅活了這麼大。從未見過有一個夷狄部族的君主,一邊被髮左袵。一邊得意洋洋的自稱自己是君子。
對丘可具的迷之自信,徐堅也沒有想太多,聞言點點頭,道:“鮮卑王既然心慕中國文化,本使回國,定當上秉吾皇,請賜王所求之典籍,然與或不予,本使人微言輕,不敢作保,唯天子能定!”
丘可具卻是滿不在乎的大手一揮,道:“這是自然!”似乎能得到這個保證就已經心滿意足了的樣子。
這讓徐堅頓時就心生好感。
士大夫嘛,就是這麼個調調,最喜歡這樣心慕王化的夷狄。
徐堅甚至覺得,既然這鮮卑王心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