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的手腳還被射傷。奔入柵門,除了無為居士之外,其他的人全都氣喘如牛,腳下發軟。
柴哲和古靈將人接人,將柵門閉上,在一旁觀看。
飛花奼女心中正冒火,向柴哲怒叱道:“走開!看熱鬧好笑是不是?”
柴哲淡淡一笑,拂掉頭上的雪花說:“眼看要被番人困死在此地,誰還有心情笑?看到你們這般光景,誰也笑不出來了,姑娘。”
無為居士拉掉裹頭氈巾,露出本來面目。一頭白髮,深睛高顴,頰上無肉,薄嘴唇刻劃著冷酷無情的表情。鷹目一瞪,厲光似冷電,炯炯四射,冷酷地說:“都是你們闖出來的禍,老夫要先收拾你們,你們必須為闖下的禍付出代價。”
古靈打一冷戰,悚然後退。
柴暫不為所動,笑道:“闖禍的人已經死了,屍體仍在牆角的雪堆中。咱們七個人與諸位的處境完全相同,一到此地便被陷住了。番人就希望咱們自相殘殺,他們便可坐收漁利。老前輩在激憤之中,說出這種話並不足怪。目下咱們需要大量人手,方可與番人周旋,自相殘殺等於是自斷手腳,不知老前輩以為然否。”
“你很會說話。”無為居士冷冷地說。
“陳明事實而已,並非小可會說話。”
“說說你的底細。”
“小可通曉蒙番語言,追隨靈老至西番尋人,如此而已。”
“老夫要知道你的身世。”
“小可姓柴名哲,隨靈老的朋友學藝六載,今年十六歲,久居湖廣。”
“看你的神情,與處事的沉著老練,不像是十六歲的人。取下你的氈巾,老夫要看看你是否撒謊。”
柴哲拉下裹頭的氈巾,不介意地說:“小可再愚蠢,也不會用年歲騙人。”
飛花奼女的眼中,煥發出奇異的光芒。
無為居士淡淡一笑,笑容令人感到毛骨悚然,說:“告訴我你的打算。”
“咱們先死守,等番人鬆懈時再利用大風雪之夜突圍遠走。
“你們試過了麼?”
“不能試,不走則已,走則必須成功,不能失敗。這幾天他們夜間不斷騷擾,還得等機會。”
“你似乎成竹在胸哩!”飛花奼女說。
“打算是有,但只能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南首的碉樓讓給諸位把守,如何?”
“也好。”無為居士冷冷地說。
“我們還多了三張弓,一併相送。”
“好。”
“失禮,還沒請教老前輩貴姓大名呢。”
“老夫姓解。”無為居士愛理不理地說,領著眾人走向南面的碉樓。
飛花奼女臨行,衝柴哲淡淡一笑。
回到北面的碉樓,古靈猶有餘悸地說:“果然是萬翠山莊的莊主,無為居士解元魁。幸虧你應對得體,不然咱們難保性命。這傢伙動輒殺人,取人性命不動聲色,心狠手辣十分可怕。他都衝不出去,咱們恐怕沒有希望了。”
柴哲沉靜地說:“放心,咱們脫險的希望又多了三分,等著瞧好了。”
當天晚間,番人的遊騎徹夜不絕,不停地騷擾,但並不接近,在百步外以箭作騷擾性的攻擊。
次日一早,番騎又蹤跡不見。
近午時分,東面又連續到了三批人。第一批是一群行商打扮的漢客,共有十二人。為首的人姓謝,名星。
第二批人是黑蝴蝶,共有二十八名之多。由於所有的人都穿了番裝,因此面目難辨。
第三批人是五嶽狂客,共有二十人,中有一名番人嚮導,但不是尼牙本錯山丹。
當所有的人皆瞭解目前的處境後,都停留下來了,不再過問其他的事,開始捐棄成見與私人仇怨,一致對外,共渡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