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氣取士?這就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
眾人深以為然,韓四郎倒也可愛,脾氣雖直,但也勇於承認錯誤,拱手道:“受教受教了。那柳園你不住誰敢去住?”
王源微笑道:“我有個建議,但不知李相是否同意。”
李適之道:“說來聽聽。”
王源道:“我等這次是為梨花詩會而來,距離詩會還有八。九日,這幾日不如我們都搬去柳園居住,大夥兒在一起探討詩文,做些功課,或許能對詩會有所幫助。柳園那麼大,我們這幾個完全住的下,也免得我一人住在裡邊清冷不自在。”
李適之哈哈笑道:“好個王源,你這是一石二鳥啊,好人倒是給你做了。”
王源微笑道:“借花獻佛罷了,反正也是為了詩會著想。”
李適之大笑道:“某家答應你了,今日皆大歡喜,來人,繼續斟酒,咱們今日喝到晚上,不醉不歸。燻直,叫幾個舞娘來助助興。”
柳燻直忙吩咐下去,不一會幾名婀娜舞姬來到廳上隨絲竹翩翩起舞,眾文士舉杯豪飲,王源本不想多喝,耐不住眾人的盛情,一碗一碗,喝了個天昏地暗。
……
夜黑如墨,長安北,大明宮側少陽院中,太子李亨靜靜坐在燭火昏暗的書房裡,盯著桌上微微擺動的橘黃燭火火焰眉頭緊鎖。
身為大唐帝國未來的繼位者,李亨理應是意氣風發榮光滿面才是,但從此刻李亨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他皇太子的威儀,相反他的臉上籠罩著濃濃的黑氣,厚厚的愁雲。
自開元二十六年太子李瑛被廢了皇太子之位之後,李亨便從蟄伏之中被推到風口浪尖上。雖然李亨對皇太子之位覬覦良久,但他的內心其實對爭奪皇太子之位並沒有多大的把握。當冊封皇太子的聖旨抵達十王宅自己的忠王府的時候,李亨甚至懷疑傳旨的高力士跑錯了地方。難道不該是去忠王府斜對面的壽王李瑁的府中傳旨麼?
早在太子李瑛即將被廢的訊息傳出來的時候,不少朝臣也暗地裡和李亨多次商議爭取皇太子之位的事宜,李亨之前也曾按照經營良久,但有段時間,他真的以為失去了希望,甚至為了自保差一點便解散了自己暗中經營的羅衣門。
那是因為他得知右相李林甫公開支援壽王為太子的訊息,這訊息對本來寄望甚高的李亨是個致命的打擊,他心裡清楚的很,所有支援自己的朝臣加在一起,也不如李林甫一人的作用大。而一旦李林甫公開支援壽王冊立皇太子,自己身邊的那些支持者怕是大部分都要明哲保身不敢為自己出謀劃策了。
在這之後,李亨變得很消極,父皇召見的時候,他也總是默默無語的站在一旁,當其他皇子爭相表現自己的時候,李亨一言不發的垂著頭站的遠遠的。他不想在這場必敗的爭奪之中過於強勢,那樣的話,當壽王即位之後,自己便是他和李林甫第一個要除去的物件。
然而,世間事就是這麼難以預料,開元二十六年六月初三那天的早晨,傳旨的高力士來的是自己的府邸,當他清清楚楚的聽到‘冊立忠王李璵為大唐皇太子,賜名為亨’的聖旨之後,李亨差點沒暈在當場。
這場驚喜來的太過突然,但這種驚喜並沒有持續多久,在當上太子之後,他才明白自己的擔憂才剛剛開始,這個位置遠非自己想象的那麼自在。
首先要擔心的便是李林甫,他是自己繞不過去的一道坎,在自己即位之前,就算是皇太子的身份也無法和李林甫抗衡。雖然父皇聽從李林甫的建議冊立壽王,這讓李亨揣摩著是不是父皇失去了對李林甫的信任,但之後並未見因此事而導致李林甫在父皇面前失寵,相反父皇好像還更加信任李林甫了。父皇的心思深如大海,李亨完全捉摸不透。
第三十五章 暗戰
自李亨成為太子之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