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是有意為之,倒是老夫不該這麼晚來打攪,怪只怪老夫自己。”
安慶緒忙客氣幾句,請嚴莊落座,命人上茶來。嚴莊環視廳中的景象,輕聲道:“晉王便天天將時間消磨在這裡麼?”
安慶緒有些羞愧,但很快便面色如常,咳嗽一聲笑道:“本王並無差事,可說是無所事事,每日只能如此打發時光了。先生又要說我玩物喪志沉迷於酒色了,我也不想啊,可是我難道天天坐在府裡發呆麼?”
嚴莊眉頭緊皺,看著安慶緒嘆道:“二公子,你有多少重要的事情要做,怎能說無所事事?老夫都替二公子心急如焚,二公子竟不知形勢之危急麼?哎!”
安慶緒悚然一驚,他聽出了嚴莊話語之中的急迫之意,猛然間想起了今日午後嚴莊被召見進宮之事,頓時心中驚恐。難道說嚴莊在宮中探聽到了什麼於己不利的訊息?
“嚴先生何出此言,聽說先生今日進宮見父皇了,莫非出了什麼事不成?”安慶緒低聲問道。
嚴莊冷聲道:“難得二公子還知道我今日進宮見駕了。既知我去見駕了,為何不去見我詢問情形?老夫本以為你會去見我,可惜等到二更天也沒見二公子到來。二公子既然處變不驚,老夫可沒這份定力,只好親自來見二公子。不想打攪了公子的雅興。”
安慶緒如何聽不他話語之中的諷刺之言,忙拱手解釋道:“先生勿惱,我是打算去拜見先生的。但先生剛出宮我便去拜見,不免有些不妥。先生不是對我交代過說,你我二人不能交往過密,否則容易惹人非議。想到此節,我便沒有去拜見先生。”
嚴莊冷笑道:“看來你倒是情有可原了,倒是老夫不該來打攪你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先生萬萬不要多想。慶緒愚鈍,行事不知方寸,先生勿惱。”安慶緒忙道。
嚴莊嘆了口氣,安慶緒雖紈絝不才,但起碼這種尊重自己的態度還是讓自己滿意的。自己之所以願意為安慶緒出謀劃策,一則是為了報復安祿山,二則是感謝安慶緒的救命之恩,第三點便也是安慶緒一直以來對自己恭敬順從的態度打動了自己。
“罷了罷了。老夫確實說過你我不宜交往過密,但那也要看是什麼時候。如今已經到了情勢危急的時候,豈能還為了避嫌不來接洽?”
這已經是嚴莊第二次提及情勢危急之語了,安慶緒意識到是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了,忙低聲問道:“到底怎麼了?先生快告訴我,我都快急死了。”
嚴莊看了一眼安慶緒因為沉溺酒色而變得虛浮的面孔,嘆了口氣道:“看來陛下說的沒錯,你確實已經很久沒有進宮覲見了。陛下的近況你也一無所知了是麼?”
安慶緒忙道:“陛下怪我了麼?可不是我不願去見他。登基之後我數次求見,他都叫我吃了閉門羹。既然父皇不願見我,我還去自討沒趣作甚?所以便有不少日子沒去覲見了。”
嚴莊搖頭嘆道:“二公子啊二公子,你還想不想當太子了?你這豈是要爭取太子位置的態度?吃了閉門羹便賭氣不見麼?那可是你的父親,大燕國的皇帝陛下。你的將來就在他手裡攥著,你卻還跟他賭氣,老夫當真不知說什麼才好。”
安慶緒囁嚅道:“我……我知道先生說的對,但……但他對我如此冷淡,我都不知道何處得罪了他,為何不見我?”
嚴莊搖頭輕嘆道:“二公子,你既知道他對你冷淡,你難道便不為太子之位擔心麼?越是對你冷淡,你越應該去見他,對他表達忠誠,竭盡孝道才是。你可知你這一賭氣,已經全盤皆輸了。”
安慶緒愕然道:“到底是怎麼了?父皇他說了什麼嗎?”
嚴莊長嘆一聲,緩緩道:“你可知道你的父皇一直不上朝,躲著不見人的真正原因麼?陛下身染重病,恐怕已經迴天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