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悲傷,背過身去抹眼淚。
正當這主僕二人自苦時,就見簾子一挑,顧二娘子屋裡的夏桃笑著進來,一進門見這主僕二人都掉眼淚,就奇道:“這是怎麼了?怎的大娘子和巧兒妹子都哭了?”
顧大娘子趕緊擦眼淚,甄巧強笑道:“還不是大娘子,我回家一趟帶了些吃食,哪知道竟不夠大娘子吃的,大娘子正氣的罵我小氣呢。”
“原來是你們主僕二人爭吃的爭惱了。”夏桃笑著一甩帕子:“照我說,也是巧兒妹子的不是,有什麼好吃的不知道多帶些來,也好叫我們嚐嚐。”
甄巧只是笑,也不答言。
夏桃心下鄙夷,只說顧大娘子還是官家娘子呢,竟是跟那鄉下沒吃過東西的婆子似的,吃個東西還哭,實在丟人,而且,自己進來這麼長時間,她連句話都不說,比二娘子差遠了。
“大娘子,老爺回來了,正在姨娘房裡歇著,叫奴過來喚大娘子過去。”夏桃丟下一句話甩袖子離開。
直氣的甄巧對著她的背影啐道:“狗仗人勢的東西。”
顧大娘子起身:“巧兒,你與我打盆水,我趕緊洗洗臉過去見爹爹。”
甄巧應了一聲出去,沒過一會兒端了一盆清水進來,顧大娘子就著洗了臉,又勻了面,這才帶著甄巧去了付姨娘屋裡。
她一進門,就見付姨娘拿著帳冊正和顧呈對坐著說話,顧大娘子趕緊過去見禮,付姨娘也站起來不敢受全禮,只受了半禮。
顧呈一擺手:“來了,坐吧。”
顧大娘子在下首位置坐下,低頭只不說話。
顧呈看到大女如此,心下更有些煩亂,付姨娘這時使個眼色,又拉拉顧呈的袖子,顧呈無法,咳了一聲道:“宛兒,爹叫你來與你說一事,你姨娘呢,與你說了一門婚事,是賢嬪娘子的孃家哥哥,正好與你嫁到江南的姑母家是鄰居,據你姑母說,那家是極好的人家,家財萬貫不說,家裡人口也簡單,人也和氣,你嫁過去卻是極好的。”
顧大娘子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父親說出來的話,猛的抬頭,一雙眼睛緊盯著顧呈:“父親,什麼叫與我說人家,我不是自小就與許家大郎訂了親嗎。”
付姨娘一聽不幹了,大聲道:“什麼叫你訂了親,當年老爺與許家老爺說的時候可沒說是你,只說是兒女親家,可沒說定是哪一個,又沒換庚帖,怎麼就成了你,我們家可是兩個女兒呢,再說了,你二妹妹比你強了不是一丁點,人家許家大郎瞧中的是你二妹,哪有你什麼事。”
“是啊,許家那孩子與英哥兒在一個書院讀書,平時也交好,前些時候上咱家做客,瞧中了你二妹妹,自然,這親事就是你二妹妹的。”
顧呈也撫著鬍子幫腔,一番話叫顧大娘子從頭頂涼到腳底。
第一二七章貢品
顧大娘子記得小時候顧呈才和許家訂了親事,那晚在外邊喝了酒,回來抱著她嘴裡唸叨著說什麼幫她訂了一門好親事,還說什麼許家家風清正,許老爺又是個厚道的人,就是他的夫人也極和氣,這樣好的親事,也算對得住她死去的母親了。
雖然年幼,可顧大娘子把這些話記得清清楚楚。
她記得顧呈說著說著就哭了,說是對不住她娘,叫她跟著吃了苦,還說什麼顧大娘子是她娘留下的唯一骨血,以後一定不能再叫她受苦之類的話。
顧大娘子幼小的心裡就這麼認定了她的父親是個疼愛她的好父親,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管是父親聽信姨娘的話,還是偏愛姨娘所生的弟弟妹妹,她都沒有怨怪過,她只說她是長女,該當讓著弟妹一些,不管如何,父親心裡總歸是有她的。
可是,誰知道,顧呈竟連她內心深處最後的一塊淨土都給打破了。
那許家的親事啊……
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