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的地方。
不過,德慶帝后來想到李鳳兒的脾氣比李鸞兒似是更差,可對他卻是極關懷照顧的,便又無奈嘆氣,只說許是李鸞兒對旁人差,對嚴承悅卻是真的好。
瞧著外邊又飛起雪花,德慶帝想及御花園那幾株李鳳兒最是喜歡的紅梅,便要起身出去,於希幾步過來將一件繡了晴天碧海紋的披風給德慶帝披上。
德慶帝緊了緊披風:“這披風還是鳳兒才進宮的時候給朕做的,一轉眼……披風有些舊了,鳳兒也出宮去了。”
於希陪笑一聲:“陛下要是覺得這件披風舊了,倒還有一件李娘子入冬前做的簇新的滾邊披風,要不要換上?”
德慶帝擺了擺手:“便是這件吧。”
他邁步才要出去,便聽到一聲甜膩膩的聲音:“陛下,陛下……”
德慶帝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待到那人進門卻是滿臉堆笑:“這又是怎麼了?”
鄭美人進門看了於希一眼,也沒有給德慶帝行禮,先便抹了抹淚:“陛下可要替妾身做主啊,妾身姐姐參加高家的滿月宴,結果卻被李美人的姐姐一陣羞辱,還將,還將妾身的姐姐毒打一頓,一直養了好些天才能動彈,陛下,這李美人的姐姐也太霸道了吧,她……”
於希眼瞧著德慶帝臉上的笑容漸退,不待鄭美人說完,德慶帝便喝斥一聲:“住口,李大娘子雖霸道些。可為人並不是不講道理的,她即是打了人,必有她的理由,必是你姐姐有不是的地方,你卻絕口不提,難道想叫朕做那是非不分的昏君不成。”
德慶帝這番喝斥叫鄭美人傻了眼。
自李鳳兒出宮後鄭美人在後宮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著德慶帝的寵愛她幾乎是能橫行的。便是趙皇后對她都要避著風頭。甭管她給誰添壞話德慶帝都能聽信,可偏偏今日卻是不靈了。
德慶帝狠瞪了鄭美人一眼,在走到她身旁時輕聲說了一句話:“李大娘子也是你們敢招惹的。忘了她如何毒打你了?不要命了……”
只這一句便嚇的鄭美人機靈靈一個寒戰,險些就摔倒在地上。
她怎就忘了那李大娘子非同常人,不說她姐姐,便是官家李大娘子想罵便罵。當初打的她昏死過去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她卻記吃不記打。實在是……難怪官家這樣生氣了。
這麼一想,鄭美人趕緊陪笑:“許是妾身的姐姐有不是之處,妾身回去責問她一頓,叫她別無事生非。”
如此。鄭美人笑著急匆匆離開,卻未發現她身後官家眼中再也掩飾不住的冰冷惡意。
“於希。”德慶帝喊了一聲:“將庫房裡那一套高宗時候傳下來的百子千孫瓷器送到鄭美人那裡,便說是朕賞的。”
於希心頭一跳。應了一聲便去庫房挑選,他一邊走一邊暗道看起來官家真是厭惡鄭美人的。竟將高宗時候的東西送到她那裡,分明就是想折騰鄭美人的。
旁人或者不曉得,可於希卻是知道的,官家有一個小庫房,裡邊存了許多件高宗後宮傳下來的東西。
高宗時候田貴妃受寵,只她卻怎麼都生不出孩子來,田貴妃大約也是真心喜愛高宗的,不想旁的嬪妃生下高宗的孩子,便千方百計的控制後宮眾人,她藉著賞賜嬪妃將大量的有避孕或者許多隱密毒藥裡泡的器物充斥後宮,不曉得多少嬪妃遭了殃。
如今官家竟是將那時候的百子千孫瓷器送到鄭美人那裡,分明就是不想叫鄭美人孕育龍子的,更加是想要鄭美人熬壞了身子。
於希低了頭匆匆去庫房選了東西送到鄭美人那裡,鄭美人一見那百子千孫的整套彩瓷,頓時樂的什麼似的,親自動手將那一整套彩瓷擺設在房中,於希見了也只嘆一聲她自己作死。
鄭美人只顧高興,於希也只顧嘆息,卻都未發現鄭美人屋裡一位老嬤嬤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