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艱難前行,來到進行儀式的大殿之前,露西妮一下子便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就見大殿中心到大殿門口的一條路上,已經站滿了人,道路左側一排都是身著各色祭司服的神殿人員,而道路右側則站立著一排身著不同正裝的官員,露西妮只略略一瞥,便在右側人員中,最靠近大殿中心的最前方發現了塞得裡克的身影,而在塞得裡克前方則站著一名年約四十上下的中年人,中年人是所有與會者之中,唯一一身常服的人,雖然衣著簡單,卻越發顯出他的身份非凡尋常,露西妮只一掃眼,便認出來,那是亞度尼斯的父親,巴特里亞國的最高領導人,雷哲…奧布里
露西妮只來得及分辨出這兩人,自己便被蓮娜三人帶至大殿入口,三名白衣主祭司在大殿入口處跪坐下來,露西妮則在三名祭司身後跪坐下來,她才坐下,便感覺到身後冒出了一個人影兒,那人的影子正蓋在她的身上,露西妮藉著眼角餘光向後望去,只能看到一隻華麗的鞋子,不過,光這一隻鞋子,她便可以確定,現在在她身後的應該是亞度尼斯。
眾人都已經歸位,負責主持儀式的安格斯主教這才領著一幫祭司在大殿中心圍起圈來,只聽“叮”的一聲脆響,整個大殿中的祭司們都開始垂目低誦,一些熟悉這樣場面虔誠官員也開始默默誦唸著。而得了資訊的露西妮諸人則起身舞動起來——
舞動?是的,舞動,整場成年祭禮中最令引導祭司頭疼的便是這段獻祭舞,有人總結了成年禮祭禮的兩大痛事,其中,一件是皇子的痛事,即在成年禮正式舉行之前的三天之中,皇子都必須每日虔誠地誦經祝禱,期間除了清水外沒有其它任何食物,也沒有休息時間,在此期間,除非皇子感受到神念,否則不能停止誦經祝禱——而在神蹟早已經退出歷史舞臺的現代,根本沒有人能在這樣的祝禱期間感應神念,所以,所有的皇子都得乖乖地祝禱三日。
而對於引導祭司而言,最痛苦的便莫過於穿著這麼一身可媲美輕甲的束身祭司袍跳獻祭舞了不過,這項任務也正解釋了為什麼引導祭司都是女性——男性來跳這樣束手束腳的舞,怎麼可能見人?
露西妮跟隨在蓮娜三人身後,按照著他們的引領,一個節拍一個節拍地跳著,雖然這段時間以來,她早已經熟悉了這套獻祭舞,但現在穿著這樣一身十足妨礙人的祭司服跳舞,她跳得便格外專注,原本,她還能感受到身後跟隨著她們的前進而默默前行的亞度尼斯的存在,但隨著注意力的投入,露西妮已經全身心都融入了舞蹈之中,一舉手、一頓足,一偏首、一側身,每一個動作似乎都那麼恰到好處,每一個動作似乎都蘊含著某種不知明的力量,隨著獻祭舞的深入,露西妮終於感受到身上那層“金衣”的另一個用途——
咳咳,當然,對露西妮來說,這層“金衣”的第一層用途是用來隱藏自己的面容和身份……
隨著露西妮對獻祭舞的投入,一股力量開始環繞著露西妮,向她身上聚集,順著魔法字元的走勢,遊遍她的全身,隨著這股能量的不斷加強,露西妮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對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制力——它彷彿已經被金色的魔法陣所控制,而露西妮的主觀意念則已經退居第二線,這種感覺就有點像長跑到一定階段,全身只剩下一股子機械性的慣性在支援著身體的運作一般。
一邊跳一邊向前走去,快到安格斯主教等人圍成的祭壇之前時,獻祭舞才近尾聲,當露西妮跳完最後一個動作的時候,全身上下就像要散架了一般,每一根骨頭、每一塊肌肉都發出一陣陣嚴重的抗議,而她只能用意念支援著自己,亞度尼斯向露西妮投了一個擔憂的眼神,露西妮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小小的,不像是笑容的笑容。
此時,亞度尼斯已經來到祭壇之前,他停住了步伐,單膝著地半跪下去,而蓮娜則捧著一捧泛著金光的聖光來到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