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兩頰也微微陷了進去,眼中滿是疲憊,毫無神采。
我有些心疼的頓下腳步,等他走了上來,見他不停下,叫了一聲:“青煙。”
見他仍是一臉漠然,也不答話,我又忍不住氣他:“喂。”
他還是沒有回頭,好像當我是吹過樹梢的風一樣。我跺了跺腳,跑上去攔住他,盯著他的眼睛:“你要氣我到什麼時候?”
青煙默了良久,才開口說道:“我沒有生你的氣。”
青煙的聲音很沙啞,我聽了又心疼起來,聲音也輕了些:“你生病了?”
“沒有。”
“你的聲音和模樣分明就是生病了。”
“沒有。”
青煙不承認,我也拿他沒辦法,我只好說道:“你不生我的氣,為什麼不理我?”
“我在氣我自己。”青煙看著我驚訝的表情,繼續說道,“我本該明白要靈獸不吃肉,就如同抽了靈魂般,但是我卻沒有告訴你這些,也沒有跟你說過這些,卻硬生生讓你答應了我。”
聽到他這麼說,我心裡反而難受起來。五十年多年前青煙第一次向我表明了心意,我還是讓已經等了三百年的他再等了四十年。我還記得十四年前終於點頭答應他的時候,他笑得那樣寵溺。
青煙對我不會有一點私心,總是包容我的一切。就像紅紗對我一樣,但是卻又不同。紅紗的包容讓我溫暖,青煙的包容讓我覺得安心,我只想窩在他懷中,賞每一個滿月,看每一個陰缺。
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看著他發愣:“你真的沒有吃東西嗎?”見他不語,我眼眶已經紅了,“十天了,你十天沒有吃東西嗎?”
青煙避開我的眼睛,沒有聚焦的看向不遠處。
風在輕輕吹著,腳下的落葉慢慢被吹起,跌跌撞撞的捲起翻滾在地上。那沙沙聲聲音很輕很輕,但是卻很清脆。我低聲啜泣著,不敢跟他說話。
從小我的任性只能換來鞭笞,在遇到紅紗之後,我以為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能容忍我的壞脾氣。我任性起來,紅紗也對我沒有辦法,三叔公的金蠶鞭也沒有辦法讓我點頭認錯。
我寧願青煙罵我,哪怕是打我,也不要他這樣。我一天不吃東西都會餓得頭暈,更何況是十天。十天,難怪他的氣息這麼弱。難怪我感覺不到他說話的靈氣,任何一個餓了十天的人,也不會有太多的氣力。可是在我遇到危險時,他還是立刻過來了,他竟然還有力氣過來。
我蹲在地上輕聲啜泣著,又不敢哭得太大聲,我怕他以為我因為他而受了委屈,我怕他以為我怪他。
青煙輕輕撫著我的頭,好似在逗我開心般:“你要是哭暈了,我可沒有力氣揹你回去。”
我一聽,心裡疼得更難受,哭得更加悲切了。
青煙見我哭得更厲害,有些慌神,又不敢動我,見我哭了一會聲音還未減弱,已伸手將我擁住:“小七,別哭了,對不起。”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埋在他懷中抽泣道:“你為什麼不罵我,為什麼不打我。明明是我不對,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寵著我。要是哪天你走了,我該怎麼習慣你給我的這些寵愛?”
青煙似乎也被我感染了,再開口聲音也有些顫抖:“不會的,我還要照顧你一世。即使我先走了,我也會先去冥路上等你下一世。”
我不知該說什麼,心裡又悲又喜,抱著他嗚咽道:“你以後不許這麼對自己,我都聽你的,不管是對是錯,我都聽你的,我再也不吃肉了,再也不吃了。”
青煙摟著我,鄭重的應了一聲:“嗯。”
沒有山盟海誓,沒有天荒地老。但是我卻覺得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青煙更愛我的人。
我一心要嫁的人,一心想要守護我的人,現在卻已經先離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