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缺了些什麼。
出了門,穿過樹林,到了兩儀館時,就頓下了步子。
落傷。
我腦中蹦出這個名字,跳上樹去往裡面看了看,不見他,再看看天色,或許要吃午飯的時候才會出來。我想了想,跳下樹去,往紅紗的家裡走去。
還未走到紅紗的家,我便嗅到了綠木叔公的氣息。我的三步並作兩步,有些焦急。到了紅紗家門口,果然聽見裡面有他的聲音。我壓著心頭的不安,幾乎是撞門進去。
一進去,就見他窩在我上次坐的那個藤椅中,愜意的吃著果子,紅紗坐得遠遠的,臉上雖沒有了早上見他時的驚恐,但是眼中也有不安之意,見了我,似乎如釋重負,迎了上來:“小七。”
“紅紗。”我仔細打量著她,見她沒有異樣,才鬆了口氣。我又轉視綠木叔公,瞪著他說道,“你跑到一個姑娘家來幹嘛?”
“我來竄門。”他炯炯有神的看著我,“我發現這裡山清水秀,決定在旁邊蓋個房子。”
我幾乎是驚叫起來:“不!”他動什麼歪腦筋,我還能不知道,頓了頓說道,“紅紗不會同意的。”
綠木叔公瞥了我一眼,已笑開了:“你問問紅紗。”
紅紗臉上的神色變幻得極快,最後還是點點頭:“多一個伴也好。”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又看了看叔公,發現他臉上的笑意已溢開了,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我狐疑的打量著紅紗,她卻立刻把目光投向了別處。
吃過午飯,綠木叔公已拎著紅紗到後山去伐木建房子,卻把我撇在了屋裡。我知道他不懷好意,本要厚著臉皮跟上去,先攔住我的竟是紅紗。我越發不知道他們兩人搞什麼鬼,滿腹疑惑的坐在椅子上啃果子,等著他們回來。
昨夜沒有睡,清早又沒有休息,在藤椅上躺了一下,就很快睡著了。迷濛中聽見有推門的聲音,以為是叔公他們回來了。但是那腳步聲到了面前,卻停了下來,好似能感覺到有人在盯著我。
我緩緩的睜開眼,已看見一個水墨色的身影坐在前面,見我醒了,眼神已收回,又恢復了那淡然的神色。
“紅紗呢?”
我見他問我,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睡醒後有種說不出的心滿意足:“她跟綠木叔公去後山伐木找青藤了。”
落傷臉上已微微有了困惑:“找那麼些做什麼?”
我搖了搖頭,嘆道:“綠木叔公說要做紅紗的鄰居。”
落傷頓了頓,一笑:“紅紗晚上終於敢出來院子賞月了。”
我看著他,擔憂的說道:“綠木叔公可不是個好人……在北海的時候他就經常……經常調戲姑娘家。”
落傷似乎並不在意,聳了聳肩說道:“紅紗是你的朋友,他不會這麼做的。”
我倒希望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不過想到終於他在南海能安定下來,或許就不會隨時拋下我離開了。綠木叔公就像我的父親一樣,卻沒有父親所給的安全感,總覺得他會一夜之間消失在南海,跑到其他地方去遊蕩。
我驀地想起個問題,問道:“青煙是你師傅?”
落傷的瞳孔微微一縮,看著我的眼神極為複雜,默了默才問道:“是。”
“那……”我心裡有些緊張,手心竟滲出了汗,“他跟我是什麼關係?”
“朋友。”落傷的聲音平緩,聽不出有什麼感情,“你,我,紅紗,青煙師傅,是朋友。”
我的心中又泛起奇怪的情愫:“僅僅是朋友嗎?”
“嗯。”
落傷點點頭,不容置疑的眼神讓我鬆了口氣,我又問道:“那他現在在哪裡?”
他眼中的神色頓時黯然,緩緩說道:“已經離世了。”
我吃了一驚,脫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