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禾杋離開之後,岑歲歲更依賴薛墨了,她蹙著細眉,輕輕嘆了口氣。
「咱們週末叫上他一起看書吧,不答應也要拽著他去。」薛墨說。
「好。」
薛墨和岑歲歲吃完飯之後給許楒帶了一點麵包和餅乾,還給他買了一瓶桃子味氣泡水,許楒盯著還在冒著冷氣的白色瓶子,用指尖把凍在外壁上的液體輕輕刮下,水滴瞬間匯聚成斑駁的水痕,模糊的視線逐漸被分散,然後緩緩聚集在段禾杋的桌子上,那裡已經坐過去了一個別的同學,正趴在段禾杋桌子上午睡。
他也是穿著白色校服,恍惚間跟段禾杋的身影逐漸重疊。
去年燥熱的夏天,許楒就是這樣盯著段禾杋穿校服的背影度過的。
許楒輕輕側過臉,外頭的光正亮,從走廊上光潔的地板上反射到眸間,留下一塊明亮的白斑,許楒微微垂眸,用尺子尖在桌子上勾出一層淺淺的痕跡,要趴在桌子上才能勉強看清他因為桌子很滑而不受力寫出來的歪歪扭扭的幾個字。
「突然好想你」
也不是突然。
許楒默默補充,是一直很想你。
段禾杋正經歷一場說重不重的發燒,錯過了許楒的微信,他昏昏沉沉從夢中醒來,沉重的呼吸讓他喉間乾澀,段禾杋用手臂撐著坐起來,伸手撈起床頭的水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淌下胃裡帶來一陣不適感,推開門的段媽媽見著他起來,走過來道:
「別喝這個水,給你倒了熱水。」
「謝謝媽,我睡了多久?」
「還挺久的,腦袋舒服些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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