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眠眯眼道:「再看看。」
還不是時候。
他還沒想好。
劍宗內,誅魔臺上,仙宗打成一片,荊沉玉一直在保護昭昭,但她其實有自保的能力。
她心情很複雜,也沒動手,一步步跟著荊沉玉躲到最深的地方,被動得很。
見她如此,知她怕傷到人,更覺得自己沒有選錯。
荊沉玉再不遲疑,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接下來就是和昭昭離開,殺了夜月眠,再往後……就是他們的時間。
他抱起昭昭便走,張天師見此,立刻給燕輕雀使眼色。
燕輕雀提起桃木劍迎上去:「君上別急著走,事情還沒完呢。」
荊沉玉冷淡地掃過他,昭昭順勢從他懷中下來:「我自己能走。」
她睨了一眼燕輕雀,少年一雙悅目的鳳眼含笑望她,明明很好看,可她覺得特別礙眼。
遠處的夜月眠緩緩站起來,黑袍被魔氣吹鼓,他慢慢道:「差不多了。」
他可沒忘記荊沉玉說會到魔界殺他。
他守著昭昭的血契,這次出來也是為了替她以防萬一,不能做多餘的事,按照血契規定,只能保護她的安全。
可荊沉玉不會因這個就放棄殺他,他若不做什麼,必死無疑。
還有讓他束手束腳的血契……
夜月眠看著昭昭的背影,心底矛盾極了,但臉上異常平靜,面不改色地帶著江善音入了戰局。
「是魔氣!」
這時他出現無異於火上澆油,本來一切都快結束了,荊沉玉就快搞定了,可夜月眠來了,一切都變了。
他現身沖向昭昭:「我來救你了!」
昭昭:「……」我他媽謝謝你啊!老子都快成功了,你來幹什麼啊啊啊啊!!!
張天師對夜月眠恨之入骨,紅著眼睛道:「魔尊受死!」
夜月眠也不理會對方,只想到帶走昭昭——畢竟血契在控制他。
但想從荊沉玉這裡搶走昭昭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顧不得別人,全心應對夜月眠,夜月眠這次毫無保留,和荊沉玉全力對拼,一直搶人。
昭昭真的很想說:你們不要再打了!要打去練舞室打啊!
因著要搶奪昭昭,她無可避免地身處兩人招式之間,夜月眠招招死手,荊沉玉要應對他還得避免昭昭受傷,如從不公平的前提下,他很快落了下風。
昭昭目光一凜,擰眉望向夜月眠,後者也不看她,只好像要全力救她般對付荊沉玉。
又是一道空間裂隙開啟,若昭昭被快速開啟又快速關閉的裂隙擊中,很可能會像入了閘機一樣斷手斷腳。如此的話,夜月眠當然會受血契反噬,但荊沉玉怎麼可能讓昭昭受傷,夜月眠就是吃死這一點,和在莫家拿她擋劍時一樣。
為避免昭昭受傷,荊沉玉不得不放開她,夜月眠立刻拉著昭昭要走,荊沉玉殺氣畢露,鋪天蓋地的劍意席捲而來,般若冰冷的劍刃刺向夜月眠,那是含著他全力的一劍。
夜月眠怕嗎?當然。
手中拉著昭昭,他這時應該拿昭昭擋劍,如在莫家時一樣,他甚至已經開始那麼做了,昭昭已經被他拉到面前擋著。
有血契在,這樣拉她擋傷害和在莫家時他自己躲到背後去是不一樣的,他做了會受反噬,他其實是想好了要忍下這種反噬,反正真正殺了昭昭的會是荊沉玉,他挺過這一遭就沒事了,就自由了,可是——他好像不想做啊。
雖然加入戰局之前已經有打算,可真的到了時候,嘖,不太想那麼做啊。
只不過猶豫了一瞬,就出現了巨大的變故。
昭昭主動將他拉到自己面前,朝劍刃送過去,夜月眠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