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靈力消散,帶著清冷的氣息。
昭昭頓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觀察他。
她看他的眼神很靜,很深邃,似乎在她眼中,荊沉玉的所有偽裝和秘密都無所遁形。
他跟著她的眼神開始氣息凝滯。
她真的沒有,認出他嗎?
須臾,昭昭又笑了一下,耐人尋味地應了聲:「好啊。」
她理了理衣袖,在江善音意外的注視下,一點都不見外地答應了:「你和我一起去。」
江善音忍不住喚她:「昭昭。」
她拉著她走到一旁,與她低聲耳語:「素不相識,不知善惡,你這樣和他一起去朔月宮很危險。」
昭昭當然知道和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一起去魔尊的地盤有多危險,可她看上去一點都不介意這個。
「沒事。」她安撫道,「不會有事的。」
她身上那種篤定讓江善音有些安心,她又去看白綢矇眼的修士,問他:「你不介意我們是魔嗎?」
這話題有些尖銳,男子沒說話。
江善音繼續道:「你好像看不見?不知神識是否能看見?若都看不見,應該也能感受到我們身上的氣息吧?我和她都是魔,你要同昭昭一起去朔月宮,為的是什麼?」
男子微微抿唇,沒有回應。
江善音看了他一會說:「你想幫我們?」
他還是不說話。
昭昭按住了江善音的肩膀說:「他估計不會說話,你看他剛才都只是用靈力寫字。」
「那就寫給我看。」江善音還是不放心昭昭和這樣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去朔月宮。
「時間不等人,你不如和大司命一起起壇為我卜一卦,看我這次能不能順利回來。」昭昭將江善音推給曲春晝,「勞煩大司命了,等我以後發達,一定送你奇珍異寶作酬勞。」
曲春晝僵硬道:「……不,不用。」
他哪裡需要什麼酬勞,事實上,他不贊成她們任何一個人去朔月宮,可他本來就社恐,回答問題都困難,更別說是插話了。
等她們說完,他可以接話了,卻已經都做好了安排,看起來也沒什麼改變決定的可能了。
他能瞧出昭昭心意已決,善音的話都沒用,更別說他這樣無關緊要的人了。
……無關緊要之人……嗎?
其實,不算吧?
他們曾說過要做朋友,做生死之交,不是嗎?
曲春晝回過神來,鼓足勇氣想說他也同去,卻見昭昭和那白衣修士已不見了。
「他們走了。」
江善音很瞭解自己的師尊,不用他問就告訴了他情況。
曲春晝心底情緒複雜。
他又慢了一步。
等等,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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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中心城。
昭昭和眼睛看不見也不會說話的男子立在一處無人的角落。
設下結界後,她慢慢道:「還不知道如何稱呼你?」
她側過頭:「你不會說話也看不見,是天生的還是修煉出了差子?」
男子將臉轉向她,哪怕沒有回應,看起來也是認真在聽。
昭昭凝視他片刻:「不知先回答我哪個問題嗎?」她想了想,「那就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好了。」
她往前一步,專注地看著他矇眼的白綢,彷彿能透過白綢看到他的眼睛。
荊沉玉屏住呼吸,緊抿唇瓣,在空中用靈力寫下兩個字。
【劍臣】
世人皆知,九華劍宗的劍君出自修仙第一世家荊家,姓荊名沉玉,人人尊稱其劍君、沉玉仙君。
卻無人知,荊沉玉入道後弱冠那年,父親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