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一臉的嚴肅,雷濤說完了之後也就不再開口了。雖然在面對災難的時候,絕大多數人都能表現出剋制和理性的態度。但還是會有人心存私念,這種事情也在所難免。
他們到臨時機場的時候,正好有一家直升機降落。飛機還沒有停穩,遠遠地就看到一大群人冒著被直升機螺旋槳颳起的沙土揚塵圍了上去。他們都是準備搶奪給養的。
胥大勇見狀立刻上前,手持擴音器大聲下令道:“不拿出警界線的,都只算搬。搬出警界線的,都算搶!有敢搶的給我用工兵鍬狠狠地揍!打死打傷我負責!”
聽到胥大勇的命令,一隊士兵衝過去抄起工兵鍬,迎著撲面而來的沙土一個個像怒目金剛一樣,瞪著那些搬東西的人把物資一件件放在面前碼放整齊。
現場的秩序一下子恢復了井然有序的狀態。
胥大勇看著那些物資全部被搬下飛機分門別類地擺放整齊,朝著雷濤笑了笑說道:“在這種時候,可絕對不能手軟……”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了幾聲爭執,一個記者模樣的女人帶著一個扛著攝像機的男人強行闖過士兵們的警戒線自說自話地上了飛機。
胥大勇有些不解地朝一個戰士招了招手。雷濤則在旁邊插了一句:“那是電視臺的記者,我曾經對戰士們下過命令,所有離開影秀的飛機必須保證運送傷員,可是……”
“可是什麼!”胥大勇很不高興地打斷了雷濤的話,對著那個跑過來計程車兵下令道,“把那兩人給我拉下來!不服從管制就給我打!”
聽到胥大勇的命令,雷濤也只能苦笑了。打記者這樣的命令,他是沒辦法下的。就算他下了這樣的命令也無濟於事,那些戰士可不會聽他的。
胥大勇離開這兩天裡,他算是親身體會到了,沒有一個強有力的人物在這裡坐鎮,很多事情真就沒辦法。
果然,那個女記者和執行命令的戰士發生了衝突。而有著胥大勇嚴令的戰士們此時執行起命令來可是一點都不打折扣,真就把那兩人從飛機上強行拉了下來,拖出了警戒線。
臨走的時候胥大勇對守衛機場的一個排長大發了一通脾氣:“我的命令只有兩條!一、所有物資必須保證由專人領取分發到災民和救援部隊手中,誰要是敢搶,給我狠狠打!二、出影秀的飛機只准運傷員,其它人等傷員運完了再說!不服從也只有一個字——打!”
第二天早上,胥大勇在影秀中學旁邊的土坡上召開了影秀抗震救災現場指揮部的晨會。
“鑑於影秀記者較多,可以傷員運輸完畢後,分批安排直升機運送記者撤離……”胥大勇的話讓在場的記者們一下子心涼了半截。
他們到影秀來,是為了執行採訪任務,他們需要將採訪到的情況及時地發出去。而胥大勇的這個命令很可能會導致他們手中的稿件和採訪錄影無法及時發出,等到時限過了,這些新聞也就成了舊聞了。
胥大勇話剛說完,一位記者報上了自己報社的來頭,那是一家全國性的大報在國際上也有著很大的影響:“胥軍長,我們總編和你們軍區的董參謀長是朋友,能不能安排我們的人先走……”
“一邊兒待著去!先運傷員!”胥大勇厲聲回道。
“我是全國……!”那人報上了他獲得的一個榮譽稱號。
“滾!那你更應該最後走!”胥大勇直接就罵上了。
那個記者悻悻地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胥大勇不屑地說了一句:“什麼東西!”
如果空中通道無法離開,記者們其實還可以徒步離開影秀。但路只有兩條,要麼步行40公里山路去江堰市,但路上塌方遍佈,隨時可能會遇到山體滑坡;或者步行5公里裡山路,到渡口,乘船到紫坪大壩再轉道江堰,但在渡口等著擺渡的人那可就更多了。沒兩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