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嘉也許是心裡邊煩躁也許是天熱的關係,身上感覺汗津津地:“扶我上樓吧,我去洗個澡。”
鄭雯扶著紀嘉上了樓。
“瓷磚我選擇了這種淡雅的象牙白,而且配合這一個個的蝴蝶,這樣一來你在浴缸裡,可以透過朦朧的霧氣升騰看到這些蝴蝶仿若起舞空中,隨性而寫意,放鬆心情是最好的……”
感受著淋浴頭裡的水溫暖地落在臉上,紀嘉的耳畔彷彿聽到了雷濤的聲音,迴轉身看到牆上那滿是蝴蝶的瓷磚。當初他說的這些話就好像在她的耳邊響起一樣。
紀嘉匆匆洗了個淋浴之後,離開了浴室。她現在是既想聽到雷濤的聲音又不想僅僅只是聽到她幻覺中的這種聲音。洗了個澡之後,躺在床上,微闔著雙眼,沒一會兒,紀嘉就睡著了。
一片黑暗之中,狹小的空間裡。一隻碩大的老鼠在一根管道上爬著。突然出現了一點亮光。這點微弱的亮光罩住了這隻老鼠,一隻手猛地抓住了它。這老鼠吱吱地慘叫了兩聲就氣絕聲望了。
“這傢伙好肥!”這是雷濤的聲音!
紀嘉猛地睜開了雙眼,雖然她此刻看到的只是天花板。但她非常清楚,剛剛那個好像是夢境一樣的場景,之前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這段時間以來,雖然雷濤常常會出現在她的夢境裡,也會時不時地在她的耳邊說話。但那都是回憶。他們以往經歷過的那些場景,那些對話。
但剛剛她所見到聽到的,卻肯定不是回憶。雖然這有些迷信,但紀嘉卻不這麼看。在她看來這應該就是她和雷濤之間獨有的一種心靈感應。雷濤在邯江!而且是被困在了一個狹小黑暗的空間裡,這個空間裡有條很粗壯的管道。有老鼠、有水……雷濤還活著,他靠著吃老鼠度過了這兩個月的時間。
這些既是推測,也是她夢境的一部分。紀嘉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床頭的電話……打給誰?誰會相信她說的這些夢話?
紀嘉一時間有些茫然無措了。
雷濤抓著手裡那隻老鼠,很熟練的抹黑剝了皮去除了內臟。他抬起手在自己的腦袋上摸了一下。頭髮已經沒有比較長的地方了。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在割自己的頭髮。如果現在出去,他這一副癩痢頭的樣子一定是很難看的。
“怎麼了?”對雷濤弄食物的整個過程已經非常清楚的司徒凡在一旁問了一聲。
雷濤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道:“頭髮沒了。”
司徒凡朝他伸了伸手說道:“把刀給我吧!”
遲疑了一下之後,那把瑞士軍刀遞了過來。司徒凡接過刀之後,直接把自己的一縷頭髮割了下來。連刀帶頭髮一起又交到了雷濤手中。
“要是再過一段時間,我的頭髮也都會沒有的。”司徒凡的話語中還帶著一絲自嘲,“等人家發現我們的屍體後,會不會以為是一個和尚和尼姑呢?”
“別瞎說,我們一定能活著出去的!”雷濤接過軍刀和頭髮之後熟練地用刀在一塊石頭上敲打了起來。沒一會兒一團火星將頭髮引燃。接著就是一堆火生了起來。雷濤身上此時只穿著一條三角褲了。他的衣服都已經燒光了。火堆裡的就是他的長褲。
他的手上拿著一把撿來的破鉗子,鉗子夾著那隻肥碩的老鼠在火上烤了起來。這種老鼠不是田鼠,身上還是有不少病菌的。必須要用火烤熟之後才能吃進去。每次生火都不容易,身上的衣物也都燒得差不多了。他一次性要靠好幾只,節約一點吃也可以吃幾天的。
這種日子他們已經都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司徒凡一開始對烤老鼠還是非常抗拒的。但當真的餓的受不了了,別說老鼠了就算是把自己的肉割下來烤,她也會吃下去的。
在這涵洞裡,他們兩個人相依為命。經過了這段經歷之後,司徒凡對於雷濤的那點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