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紊亂的秀髮,向右側一塊大石撇撇嘴道:“唱戲的已經收場了,你還躲在那兒做什麼?”
冷瑤光心知索媸的發現決不會錯,但與莊門近在咫尺之處,竟然潛伏著敵人,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他正擬出聲唱問,那大石之後僧衣飄飄,已經躍出一名年約六旬的年老僧人。
“阿彌陀佛,女施主好功力,老衲總算開了一次眼界。”
這名老僧長相十分奇特,衣著也大異常僧,他的前額突出,像一個沒有把的葫蘆,臉上的五官都擠在長長的頸部,形象突兀已極。
他的背部有一個極大的駝峰,令人無法瞧到他的腳部。
最令人詫異的,是他行起路來,僧袍鼓風,像一個大桶滾過來一般。一點也看不出他是在走路。
對這麼一個形象怪異的和尚,冷彥士兄弟的神態,卻顯出一片敬畏之色,他們雙雙抱拳一揖道:“大師好,是什麼風將你吹來的?”
駝僧哈哈一陣大笑道:“能夠吹得動貧僧的風自然小不了,走!咱們先去喝兩盅再說吧!”
這位駝僧酒肉不禁,是少林門下的一名叛陡,說他是叛徒,似乎嚴重了一點。他不過因為喜愛酒、肉,被趕出少林而已,不過他的輩分頗高,是少林寺現代掌門十宏禪師的師叔,一身功力也超凡拔俗,在當代武林之中,堪稱是一個頂尖的人物。
冷彥士兄弟恭迎駝僧入莊,但對索媸卻感到難以處置,帶她入莊嘛,冷夫人八成不會願意,不帶她呢?似乎有負人家解圍之德。
駝僧已然看出冷彥士的心意,他面色一整道:“怎麼啦?冷施主,是對這位姑娘不歡迎?”
冷彥士尷尬的一笑道:“這位姑娘姓索,敝嫂曾經令她離開本莊的。”
駝僧道:“那可得因時而異,冷家莊名震武林,豈能做出令人不齒的以怨報德之事!”
冷彥士咳了一聲道:“大師言重了,可是其中另有隱情……”
駝僧哼一聲道:“貧僧能夠知道那隱情麼?”
冷彥士道:“大師與先兄折節相交,情逾骨肉,冷家莊何隱情,也不敢不告訴大師……”
駝僧面色一霄道:“貧僧口不擇言,施主不要見怪。”
冷彥士道:“大師不過是關心冷家莊罷了,彥士怎能這麼不知好歹。”
面對這位古道熱腸的當代異人,冷彥士還真的不敢絲毫隱瞞。他長話短說,將冷瑤肖遠赴塞外的一切遭遇,向駝僧一一陳述,冷瑤光也藉機向這位先父的方外至友頂禮參拜。
駝僧道:“原來事出有因,自今以後,冷家莊將難有寧日了。”
冷彥士面色一變道:“此話怎講?”
駝僧微微一笑道:“不要急,老四,咱們先喝兩杯再說不遲。”
這位遊戲風塵的武林異人,有時說起話來,一點也不像出家人。冷彥士只得連聲道好,將駝僧及索媸一併請進莊來。
他們在客房落坐以後,冷彥士吩咐備酒,駝僧搖搖頭道:“貧僧此時又像是鯁骨在喉,不吐不快,老四,還是先請令嫂出來吧!”
冷彥士心知事非尋常,立命冷瑤光將冷夫人請來客房。
駝僧起身相迎道:“久違了!弟妹你好。”
冷夫人襝衽一禮道:“謝謝廣師兄,小妹賤體粗安。”
駝僧法號廣濟,冷彥超夫婦本索都以廣師兄相稱。待冷夫人就座後,駝僧才向索媸一指道:“對這位姑娘之事,貧僧有一不情之請。”
冷夫人道:“廣師兄有話儘管說,小妹沒有不遵從之理。”
駝僧道:“聽老四適才所言,索姑娘對瑤侄有過救命之恩……”
冷夫人道:“是的。”
駝僧道:“適才血刀門下登門尋查,索姑娘曾為冷家莊挽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