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鴻派的人發現,徐壽和你的丫頭並沒有回你的園子,只是在外面繞了一圈,就回未央宮了。”
幸好現在我是靠在他身上,頭埋在他懷裡,所以沒讓他看見我此時驚訝的表情。
只說了一個名字,就讓太后的貼身大太監助我逃過了一劫?我心中掠過的不僅是詫異,而且還有些許興奮。等穆容成走了以後,一定要搞清楚是怎麼回事,說不定真能得到一個有力的幫手。
我們倆這一會兒都沒說話。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混合著我已經開始熟悉的男人的味道,我居然有些昏昏欲睡了。不行!還有好多問題沒弄明白,我不能睡!使勁兒抗拒著睏倦,我問道:“穆容成,上次我說的辦法,你是不是默許了?還是說你有其他的打算?”
等了一會兒,卻並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我心裡的火慢慢升上來了。想掙開他坐起來,這樣躺在他懷裡,讓我覺得自己太柔軟溫順了,一點兒也沒有談判該有的氣勢。可動了兩下,他的手臂卻越收越緊,我只能放棄動作,用語氣上的森冷來彌補一下:“你把嚴惠蘭貶下去,她父親肯定會不高興,對穩定你自己的權利能有什麼好處?高彤雲已經懷孕了,你又得罪了新黨,現在想把高家整下去更是難上加難。”
說到這裡,感覺他的身子僵了一下。哼,被我戳到點子上了吧?抬起頭來嘲諷他:“當然,也許是臣妾膚淺了,皇上現在是想以退為進?”
“這件事情,本不該發生的。”黑暗中,他的眼睛似乎眯了一下,然後就說了這麼一句,話音中含了些怒意。
我卻聽得一頭霧水。他是指什麼事情不該發生?嚴惠蘭被貶,還是,高彤雲懷孕?他為什麼生氣?若是後者,那他是在氣那避孕措施不得力?
想到這裡,我皺緊眉頭。這麼嚴肅的時刻,怎麼會想到這麼無聊的問題?
“算了,反正事已至此,我們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乾脆把剛才的話題跳過去。
“不論今天的事情是誰做的,朕貶了嚴惠蘭,都不見得是一件壞事。”他慢悠悠的說,聲音已經平靜下來。
“怎麼講?”
“前些日子得到訊息,高懷仁在透過渠道拉攏嚴柏濤。”
我一愣,疑惑道:“難道不是高彤雲乾的?可即使如此,嚴惠蘭更沒道理這麼做啊?”
他沒說話,我也沒指著他告訴我,只是陷入自己的沉思中,過了一會兒,我忽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一定是拉攏不成,所以才打壓的,對不對?”我拉住他的袖子問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好解釋了。嚴惠蘭不笨,她知道陷害她的人是高彤雲。而穆容成對待後宮,一向是一碗水端平。而且依照今天晚上的形勢來看,這巫咒的黑鍋,她是背定了。所以她只會把仇記到高彤雲的頭上。她父親也很快會知道女兒受了冤屈,只會更跟高家過不去!這招兒隔山打牛,用得不錯。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在朝裡,對新舊兩派依舊一視同仁,他們有什麼紛爭,還努力化解,對不對?”
他挑了挑眉,淡淡的說:“為君者,自當如此。”
什麼自當如此,真是狡猾,明明佔盡便宜的就是你,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兒暗道。
“但現在高家有了更好的籌碼,要是她生了兒子,那高懷仁這個國丈,不就當定了?”過了一會兒,我又生疑問。
“你以為憑個孩子,就能要挾朕?你也把朕想得太容易對付了。”他輕笑著說。
“這麼說,你並不在乎她肚子裡的孩子了?”不會吧?這麼狠?為了權利連親生骨肉都在所不計?
“就算她真生了龍子,也不代表一定能登上後位。再者說,後宮中的女人那麼多,又不只有她一個能給朕生養。”話音剛落,他忽然轉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