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的口氣顯得有些不耐,“你可別忘了,新婚那天,皇上就把我派到幽州監軍去了。”
“可是哥,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藍雪想起那天,韶華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
“難道讓我娶一個完全不喜歡的女人,這對我就公平嗎?!”子軒的聲調高了些,藍雪聽得出來,他的怒氣上來了。她嘆了口氣,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到公平,你難道就毫無怨言嗎?還是說,你已經把心完全放在了他身上,所以什麼都不在乎了?”子軒冷冷的問。
“哥,”藍雪秀眉微顰,她知道子軒在說什麼,“我們現在說的不是這件事。”
“雪兒,你看著我!”藍子軒忽然伸出雙手,放在藍雪的肩膀兩側。藍雪不得不輕抬螓首,當她對上子軒的炙熱的目光時,她愣住了,因為她從沒見過子軒流露出這樣的神態。
“記住,哪怕穆容成一直寵你,甚至將來有一天賜你入主鳳儀宮(皇后專住的地方),你都不能對他抱有任何幻想。他是個帝王,而且是個有作為的明君,所以他的心永遠是放在天下人身上。除非是對鞏固他的權利有益,否則他不會對女人多花一點心思!雖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從你身上得到沈家的什麼東西,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策劃好的,因為你對他有用!”
藍雪看著他,淡笑了一下:“你對他的心思,知道得真是清楚。”
“你不相信我?”子軒臉色沉了下來。
“我信。”藍雪低聲道。
子軒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危險的幽光:“不,你不信。好吧,就算你不相信和你血脈相連的大哥,那麼我問你,一個不惜利用你被劫持這件事來做掩護,就為了拖延時間的人,好一舉剿滅叛軍的人,你要相信他嗎?他甚至極有可能是當年害死爹的真兇!”
這一句話,彷彿平地一聲雷,驚得藍雪渾身一震,她瞪大了眼睛看他:“你說什麼?!”
“如果他不是另有圖謀,早就在當初趁機把我們藍家滿門抄斬了,何必特地留下你我的性命?!”
藍雪好像沒聽到他的這句話,只是慢慢問道:“你說,是他害死了爹?”
子軒臉色陰沉:“我,不能肯定,只是早有懷疑,卻一直苦無證據。當年,皇長子有意要重用爹的時候,他就被人搜出兵符,說他要謀反,這也太巧了些吧?所以,後來我一有機會,就調查此事。前幾個月,我派人在江南找到了當年曾在兵部任職的官員,意外查出,當時嚴柏濤表面上是皇長子的人,可實際上,他早就歸順了穆容成,成為他在皇長子黨中,最重要的奸細!而當年真正偷盜兵符的人,就是嚴柏濤暗中指使。那穆容成,怎麼可能與此無關?”他緊盯著藍雪,“你想想看,雖然當時沈天哲已經過逝了十年,可沈家餘威仍存,穆龍成要重用爹,不就是看中了他背後沈氏的影響力!那麼誰會要爹死呢?不就是某些不想讓穆龍成坐穩位子的人?爹死了,受益最大的人又是誰?”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藍雪的聲音,已經細不可聞,她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腹部,“我還懷了他的孩子。。。。”
子軒見她的表情不對,連忙抓住她的那隻手:“你懷了孕,對哥來說,是最好的一件事。”
他把自己的手,和她的手,合在一起,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溫聲說:“這個孩子,不是穆家的,而是藍家的後代。從此以後,與我們血脈相連的,就多了一個人。”他好像沉浸到了自己的遐想中,“如果他是男孩兒,我一定會幫他登上龍椅,君臨天下。如果是女孩兒,她會成為天啟最尊貴的公主,將來所嫁之人,必為王侯顯貴。”
“你還漏了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