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見我仍然不言語,便接著調笑道:“別把你大哥看得太簡單,他可是個人物,厲害得很呢,他不來要挾我就算是萬幸了,我怎麼敢去找他的麻煩。”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皺眉問。
“不明白我的意思也沒關係,等過些日子,你親自去問你大哥不就行了?”
我一愣:“這話怎麼說,莫非你要放我回去?”見朗星翰只是微笑不語,我不由得睜大了眼睛,聲音因為震驚,變的尖細高亢:“難道你要把我大哥也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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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輛雙馬拉著的平板大車組成的商隊,正在夕陽餘暉的照耀下,在凍馬河通往幽州的官道上急急趕路。馬車周圍還有著不少騎馬的彪形大漢,或前或後、或左或右的跟著,這些漢子的腰帶一端,都用顯眼的棉線鏽著“通威鏢局”的字樣,這些人顯然是保護商隊的鏢師。這樣的商隊,以前在凍馬河並不少見,可是最近這段日子,因為北遼和天啟的邊界談判,弄得兩國邊境的百姓都有些害怕,所以行商數量銳減,這樣大的商隊,近幾個月來,更是罕見。
“我說老大,這次走鏢,你心裡究竟有譜沒有?”一個扎須的黑臉漢子,問身旁一身灰衣的瘦長臉男子。
“黑子,弟妹的被窩是不是太暖和了,把你的卵子都捂軟了吧?”還沒等那老大說話,前面聽到他說話的弟兄就扯著嗓門喊了起來。
“黃柺子,你少在那裡亂吠,就你的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漢子的黑臉變成了黑紅。他剛娶了新媳婦,鏢局中人人都知道他對那婆娘寵得厲害,所以常以此來開他玩笑。
“好了,好了,別整天吊兒郎當的,把招子都給我放亮點!這次的活兒價錢可不低,人家特意找到咱們通威,還不是衝著老太爺的那塊金字招牌,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們誰的腦袋都不夠賠的!”瘦長臉的灰衣男子衝前面喊完,又笑著對身旁的兄弟說:“黑子,你放心吧。咱們通威什麼風浪沒見過?這次老爺子又幫咱們打點了各處關卡,甭管是北遼還是天啟,官方的通行商引和牒文,咱們一樣不缺,白道黑道都找不了咱們的麻煩。這次走鏢,絕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你就的等著回去分銀子,給翠紅打兩件新首飾吧!”
黑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嘿,俺就是問問,問問。”
剛才鏢隊的頭兒訓完話後,大家自然收起調笑,正經起來。可畢竟旅途寂寞,而且這一路上甚是平靜,沒出過一點岔子,這些鏢師也就沒那麼緊張。過了沒一會兒,又有人和趕車的車把勢聊了起來。
“我說老彭頭兒,剛才咱們經過的那片軍營帳篷,你看到沒有?你說這天啟和北遼談什麼呢,都快一個月了,怎麼還沒談完?”一個身材略顯瘦小的漢子,問身旁趕車的一個老漢。那老漢頭上謝頂得厲害,只留下稀疏的幾屢頭髮,勉強在頭上盤了個髻,用根桃木簪子斜斜地插著。一把灰白鬍子,滿臉皺紋,可一雙眼睛卻亮得很。枯瘦如柴的手,穩穩地抓著長鞭子,抖起來時,那鞭尾在空中可以連打三個旋兒,再遠遠地落在前面,“噼啪”的聲音響得像是放鞭炮。
“呵呵,你不懂了吧?那是當官的在爭地盤,現在是文鬥,過不了多久就輪到武鬥啦!”
這老彭頭兒是通威鏢局有名的老車把勢,懂得多,見識廣,所以小輩的鏢師都對他很尊敬。那身形瘦小的漢子見老彭頭兒這麼說,便又問:“哦?真是這樣?我就不明白了,這地盤有啥可爭的?天啟人呆在天啟,北遼人住在北遼,一切不都挺好。兩邊通商交易,咱們也可以有銀子賺,何樂而不為呢!”
“你小子就知道銀子、老婆、胖兒子,外加一個熱炕頭兒,能有什麼眼界?!那些軍帳裡的人都是幹大事的,要是你能明白這些,也就不用風裡來雨裡去的給人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