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我先是微笑,隨後臉色忽地一正,厲聲道,“你一個外臣,又能憑什麼指責本宮?!”
杜迦詵的臉,頓時黑了幾層。他趕緊轉身對穆容成說:“臣不是有意冒犯貴妃娘娘!臣只是擔心娘娘不小心做出有違天啟祖訓之事,所以。。。。”
“好了,朕知道杜大人的一片忠心。”穆容成隨口安撫道,他神情莫測地看了我一眼,又說,“貴妃有何想法,不如說來聽聽。”
此話一出,下面的幾位大人,除了嚴柏濤外,全都抬頭欲言。穆容成手一抬,示意他們禁聲:“聽聽無妨。”他們這時才互相看了看,無奈地閉上了嘴。
我也沒站起來,已經快八個月了,肚子沉得不行,就不費那勁兒了:“各位大人擔心此事有違聖德,可天啟的刑法又不容褻瀆。臣妾想,皇上何不派人直接去問問高懷仁的孫子孫女?據臣妾所知,他們倆也有十三四歲了吧?該懂事了。若是他們自己慷慨赴死,不就免了將來有人背後議論皇上‘殘暴不仁’?”
俞義,杜迦詵和任郴沛三人聽了我的話,都不約而同的臉色微變,可這個時候,他們又不能說什麼,否則就是承認了我說的就是他們,只好把氣忍回去,保持沉默。看著三個四五十歲的老男人,被我咽得臉色發青,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不過,我說的話是否起作用,還得要龍椅上的正主說了算。
“朕要考慮一下,此事容後再議。”穆容成發話了,“眾位卿家,沒什麼別的事,就下去吧。”
四位大臣魚貫而出,只有嚴柏濤自始至終,從沒看過我一眼。
在我身體基本沒什麼大礙後,我又開始陪著穆容成在尚書房混了,當然,這是我主動要求的,理由比以前更加充分:想讓肚子裡的孩子,體會到皇上勤政的辛苦,將來好為他分憂解勞。
這兩個多月來,我先是像以前一樣,安靜的坐在一邊看書;漸漸的,我藉口無聊,翻起了前朝的卷宗和奏摺,“隨口”評價一二;前朝看過了,自然慢慢過渡到穆容成以前批閱過的;又過了些日子,我“無意”間拿起他剛批完的摺子翻看,他發現了,也沒說什麼,於是我就開始看他龍案上的東西。見到有我熟悉的官員名字,就“隨意”講講對他寫字筆法的見解,再“猜測”一下這樣寫字的,會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我像做遊戲一樣,在穆容成批奏摺批累的時候,和他這麼說著玩兒。他也覺得這種做法很有意思(至少,在我看來,他很感興趣),於是,你一言,我一語,很容易就會說到,對那朝臣在奏章裡所說之事的看法。他對我“無心”說起的東西,並不表態。我本以為他不會理睬,可後來我逐漸發現,某些事情的解決方法,他在下令的時候,真的摻入了我的意見。
心裡自然是高興的,因為我在一點一滴的靠近天啟的權利中心。不過,我這麼做,可不是為了真去幹政,只是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
等他們都走了一後,穆容成走下龍椅,來到我身旁坐下說:“怎麼今天當著幾位大人的面插嘴?”有關朝堂政事,我都是在私下裡無人時,才會和他說,今天當著眾大臣的面,是我第一次公開插嘴。因為這次討論的問題並不是事關大局的事情,所以才是我在朝臣面前表現的最佳時機。因為,他們的反對不會太強烈,穆容成也有可能讓我把話說完。果然,我猜對了。
我聳聳肩:“只是討厭他們假仁假義的嘴臉,人家倒臺了,先落井下石,然後非要再擺一副救人於水火的樣子,真是虛偽!”即使是要激起大臣們的反感,也要做得循序漸進,這樣才會顯得更真實。
另外,我開口還有一個原因:這三個人碰巧我都“知道”。
那俞義還是個剛正不阿的好官的,我懷疑他是被杜迦詵利用了。而任郴沛純粹是個耳根子軟的老好人,應該是被拉來充數的。至於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