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坐到了椅子上:“怎麼這麼涼?”說著撫了撫我的臉,然後握緊了我的手。
“呼!”我舒服的嘆了口氣,總算暖和過來了。
“三公子,不好意思,小女失禮,讓你見笑了。”這時我才發現,原來屋裡還有別人。我抬眼看向那個什麼三公子。他穿了一件亞麻白色的壽字緞面長袍,腰間繫了天青色的腰帶,腰帶左邊墜著個淺黃色的香囊以及栓著明黃色絲帶的龍形玉佩。以前我在現代的父親的業餘愛好就是玉,我耳濡目染的也就懂得了一些。那塊玉佩溫潤光滑,陽光一照,玲瓏梯透,絕對不是凡品。他腳下穿一雙皂白色的靴子,我注意到,那上面乾乾淨淨的,一點泥土印子都沒有。最後再往上看。之所以先看他下半身,因為我是坐在藍仲文身上,所以最方便的就是先看我能平視和俯視的地方。要是往上看的話,還要抬頭,麻煩。
只見他大約二十出頭年紀,頭上一字月白色方巾束髮,容長臉,劍眉入鬢,懸膽鼻,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因此顯得有些冷酷。他的眼睛,怎麼說呢,初看好像平靜無波,再看就讓你覺得深不見底。我看不出他有什麼情緒,這個人把自己隱藏得太深了。但是有一點我很肯定,那就是,在看著他雙眼的時候,我從心底覺得,好冷。這些說起來很多,可實際上從打量他到產生這些想法,我只用了兩三秒的時間,看他的玉佩兩秒,看他的眼睛兩秒。總共不會超過六秒,我就把頭又重新埋在了藍仲文懷裡。這大冬天的,已經夠冷了,我可不想先是被天氣凍僵以後,再被一個人的眼神凍僵。現在還是溫暖的人對我的吸引力大的多,就象我這可愛的老爹。想著,我就不自覺的笑了出來,我居然真的在心裡也開始稱呼他爹了。
“無妨,本來就是本,恩,本公子討擾大人了。”他的聲音很有磁性,聽起來倒是挺舒服的。我在爹懷裡眯了一下眼睛,偷偷又瞟了他一眼。不過我敢打賭,他剛才是想說“本王”的。王孫公子嗎?還是皇帝家的人?藍仲文只是個禮部尚書,不是什麼有實權的官位,這個三公子一看就身份尊貴,他為什麼來找我爹?一連串的疑問冒了出來。但我也沒有辦法問,只是更深的把頭埋在爹的懷裡。
藍仲文看了看我,然後苦笑著對三公子說:“小女頑劣,這麼抱著我恐怕不會撒手了。三公子,那今日之事可否。。。”
“啊,不妨事,此事本也不急,以後再談也可。令愛果然冰雪可愛。本,恩,本公子記得好象是叫雪兒是吧?”
“不敢當,公子過獎了。小女正是叫藍雪。”
討厭!這傢伙幹嗎打聽我的名字?我又瞥了他一眼,他怎麼還不走?!看來我得做點什麼,於是我摟著藍仲文,刻意壓低了嗓子說:“爹,雪兒覺得好冷!”
藍仲文果然急了,忙摸我的額頭,“怎麼了,著涼了嗎?這麼大冷的天,也不披件衣服就在外面跑,真是的!阿來,去給小姐拿件厚衣服來!”
那三公子見了,忙說:“如此,本公子就先告辭了。下次有機會再來拜訪大人。”頓了一下,他看了看我,又說:“如果令愛身有小恙,本公子府上就有不錯的大夫,一會兒就可吩咐他們過來。”
“啊,不敢勞煩公子操心,小女只是身子自小有些單薄,容易受涼而已。多謝公子掛懷。”
“藍大人說那裡話,這種小事不足掛齒。”
總算是盼到這個傢伙走了。因為緊巴著藍仲文不放,所以他不方便送三公子出去,只好讓下人代為送客了。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個傢伙臨走的時候又看了我一眼。幹什麼?看我不順眼?因為我打斷了他和我爹要談的事?哼!才不管那麼多!我現在可是隻有十歲的小丫頭,他能看出什麼來?頂多是覺得任性些罷了。這個傢伙肯定高高在上慣了,很少便裝出門,所以連對自己的稱呼都叫不順嘴;換衣服也不換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