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天夜裡,我見到了徐壽。雖然我讓小順子給他遞個話,說我要見他,但沒想到他真的敢來,還這麼快。這不是我第一次見他,也不希望會是最後一次。可這一次他若不給我個答案,我絕不會放過他。
“娘娘一向可好?”他一身玄色宮服,畢恭畢敬的站在我面前,整個人彷彿漂浮在黑暗裡。
“託你的福,我過的很好。”我譏諷的說。
“娘娘息怒。奴才知道娘娘惱奴才什麼,但奴才既然敢來見娘娘,自然有奴才的道理,娘娘可否心平氣和的聽奴才一言?”他的聲音不急不躁。
“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過,你有什麼話,儘管說!”我沉著臉道。
“娘娘不知道,高家已經危在旦夕了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驚訝的看著他。
徐壽的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太后最近一直身體不適,其實是因為高右相在朝中的勢力連遭打擊。”
“你確定?”我疑惑的問他。因為太監是嚴令禁止結交大臣的,所以我對他的訊息的可靠性有些懷疑。
“當然,奴才在太后身邊伺候多年,深得其心,所以她老人家很多事情,都已不再揹著奴才。所以此事決不會錯。”
“你是故意將瀉藥換成了毒藥?”
“這是奴才大膽的自作主張了。奴才只是想,這種時刻,應該助娘娘一臂之力。”他的聲音聽起來理所當然。
“自作主張?”我氣得將眼睛眯了起來,“那是一條人命!她不過是做了主子吩咐的事情,罪不及死!”
“這就是奴才自作主張的原因。”徐壽不慌不忙,“要是提前徵詢過娘娘的意見,娘娘宅心仁厚,肯定不會同意奴才的主意。”
“你以為即使這麼做了,就能有用嗎?先不說高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就那麼肯定皇上會向著我嗎?這件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陰謀和陷害!”
“是不是陰謀陷害並無所謂,重要的是,能否達到目的。”徐壽聲音依然平穩,“即使現在沒用,將來高家倒臺的時候,這件事情就是個絕好的藉口,名正言順的把想幹的人幹掉。娘娘,奴才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了。”說到這裡,徐壽的眼中閃過一道冷酷的暗光。
“其實太后早就告誡過高彤雲,讓她收斂一些,反正兒子也生了,只要好好調理,總能讓那孩子長起來。可高彤雲的心太窄,容不下娘娘和您肚子裡的那塊肉。後來的事情,娘娘也是知道的。一條人命要是能讓她老實下來,還是值得的。”那種嗜血的神情轉瞬即逝,他馬上就恢復了波瀾不驚的樣子繼續說。
“要是她根本就不識時務,老實不下來呢?”我心裡暗道,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還不如讓她們把肚子裡的東西打下來。想到這裡,我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自己的腹部,手抓緊了那裡的衣服。
徐壽沒有察覺我在想什麼:“太后不會允許她胡鬧的。即使沒有太后,皇上也還在。”他的臉上露出了曖昧的笑容:“奴才對娘娘的魅力,一向很有信心。”
“哼!我沒那麼大的本事蠱惑聖上。”我冷冷的說。
“那是娘娘自己還不明白自己有多大的吸引力。”徐壽笑容不減,“這次的事情,即使不能一次打倒高彤雲,也沒有白做。而且還連帶上了嚴惠蘭—這同謀的罪名,她是逃不掉了。娘娘請放心,皇上聖明,這些事情他一定心裡有數,只是做事情的時候沒到罷了。”
我看了他一眼:“要不是皇上也要對付高家,你這次一定會害得我身陷囹圄!”
“奴才絕沒那個心,奴才可是全心全意的想幫娘娘。”他躬身給我行了個禮,“只有娘娘好了,奴才才能好,這點道理,奴才還是明白的。”
“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