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嘴,“我哥回去了。”
“恩?”我坐了起來,“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他說要出院,今早就坐車回去了。”黃波波說著臉上洋溢著輕鬆的表情,彷彿是丟走了一袋大垃圾。
我心裡一沉,昨天晚上還真是個讓所有人睡不好的夜晚啊,“你同我說這個做什麼?”
“我哥說告訴你一聲。”黃波波無奈地說,“我只是傳個話而已。”
我木然地愣在那裡,黃波波走遠了也沒能說出話來,或許我真的刺傷了黃書浪,還記得他來我家的時候是我人生裡最黑暗的三年,現在想想對黃鼠狼的反感也不過是一種情感的轉嫁罷了。
我上高中的時候,黃書浪念大一,對我爸的崇敬達到神一般的高度,跟在我爸屁股後面孜孜不倦的求學,從學校跟來家裡。
其實那天黃波波問我為什麼黃書浪會喜歡我,我說我也不知道,這是實話,但是有點可以肯定,我和黃鼠狼看上某個人的方式是一樣的,一見鍾情。
我一見呂望狩就被煞了,他一見我就煞了。
我難以理解的是,如果我真一個符合陸家的名門小姐也就算了,這種俗套的故事還是很多的,可是我不是。
初見我的時候,我痛苦地彎著腰捏著個毛筆在紙上爬著字,渾厚的顏體寫得如同風中凌亂的柳枝,黃書浪道,“汝之柳體甚有風骨也!”
像黃書浪這樣愛古文的男人,不是應該吟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麼?
為何卻要求我這樣一個猥瑣的女人?
於是我這樣理解,因為我的家世背景,陸永謙的入門弟子和她的獨生女兒,這或許是一段給外人看來最和諧的配對了。
可惜和他配對的是陸家的背景,是陸鳳凰,不是我陸小雞。
那為什麼我離開了家,他還要追來呢?
黃書浪回去了以後,黃波波最後把他屋子裡的一點剩餘的東西拿了走,他來的時候確實也沒帶什麼,住院的時候已經拿走了不少,整理了一下,也就一小包。
退房的時候,房東老婦女笑得合不上嘴,難得遇上個付了一個月資金就住了幾天的人,笑著的時候忍不住白了我一眼,黃波波說,“那就把房錢轉給陸小雞,算她下個月的。”
這麼一說房東的臉就變色了,哼了一聲扭回了樓上,換成我得意地笑了。
簡單地吃了口飯,我就坐車向呂望狩家裡去,因為要整理東西,便沒有便車可以搭了。
進了門,林阿姨正拎出一大口袋的垃圾,見了我說,“今個大掃除,清理閣樓裡的雜物。”
“那可得忙活了。”我客套了一句,其實就是把房子全刷一遍也與我沒什麼關係,我負責的也就是那三間房。
呂望狩看樣子是好了,我額頭的痂已經落了,只剩下淡紅色的一道印子,他那看不見的內傷也該痊癒了,坐在書桌前對著電腦做事。
其實清理他這種潔癖者的房間還是不錯的,起碼頭一次清理了以後就省事了,每日一次這屋裡也髒不到什麼程度。
“你被人打了?”呂望狩見了我問。
“沒……”我揉了下還有點腫的金魚眼,“昨天晚上看星星思索人生沒睡好。”我給自己想了個特符合文學小青年的話。
“哦……”呂望狩點了下頭,“你喜歡看星星?”
“那是那是……”我點著頭。
呂望狩把目光投向窗外,“城市裡汙染這麼大你還能看星星,不錯不錯……”
“不是還有一北極星麼。”汗……確實沒什麼星星可看,動物園裡倒是能看見猩猩。
呂望狩一笑,“那你可是好運氣了。”
“恩?”
“下週廣告部要去外地,為這次的廣告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