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讓我難堪他會很舒坦?
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開口,“呂經理,你是不是覺得我喜歡你很可笑,我把這段記憶當回事很可笑,或許我就很可笑?”
也不顧自己眯縫著個金魚眼,流著眼淚的樣子多麼難看,我扭過了頭,既然大家都說開了我還躲什麼呢?
難道還要抹點小胭脂,拿把圓扇半露半遮麼?
我最猥瑣最難看的時候也是被他看見的,我還怕啥!
我以為他會說什麼,或者我寧願他說點什麼也不要保持沉默,他起身,走過來,拉近了我,一種溫潤的感覺停留在我的額頭上。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和呂望狩的爭鬥我沒有贏的可能。
這種比賽,誰愛了,誰就輸了。
而我從第一眼就輸了,儘管我知道他永遠不是真正會如此溫柔地用唇吻我額頭的男人,他勾起嘴角露一出一絲笑,“情人節那天你把口水留在我車上,今天是白色情人節,我還給你,咱們也算清了一筆賬,不,是兩筆。”
一個吻,兩筆賬,我還有什麼贏的可能?
我的目光從他的側臉滑過看見他身後的日曆,3月14日。
沒有巧克力的情人節我送了他口水,沒有回禮的白色情人節,他還了我一個道歉加口水?
難道是我賺了?
寫第一人稱實在是鬱悶啊……無法表達別人的心理。只好寫番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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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那個女孩,一直都記得。
照亮夜空的煙火下,那個前一刻得意地用扯褲子上的線,下一刻就鼻涕眼淚一把抹的女孩,額前的頭髮焦成了一團,止不住的哭泣,我嚇壞了,跑走想去找大人。
我對她說,“你等我。”
我跑回了太奶奶家裡,對,那天的除夕我們家四世同堂,兒女們都趕回來陪九十高齡的太奶奶過年,也許是太激動了,太高興了,太奶奶笑著笑著就心臟病發了,我跑回家的時候門口已經停著120急救車,我還沒回神就被媽媽扯著丟進自家的車裡。
那天晚上在醫院的病房裡,太奶奶去世了,在我12歲記憶裡的那年除夕,除了哭泣還是哭泣,她的哭泣,我們一家的哭泣。
等火化結束以後,我們全家回到T市為太奶奶收拾遺物,趁著空閒我跑出去想找那個女孩。
那片坡地上還殘留著煙火的紅色的紙屑,被人的腳踩過嵌在泥土裡。
我四下轉悠著,突然透過一家院落看見房裡的她,我靠在院落裡的圍牆上想叫她,可是我不知道名字,而且房裡的門窗緊閉著,她拿一枝毛筆在寫著什麼,我又湊近了一點,看見她頭上燒焦的頭髮,燙破的額頭,心裡一陣愧疚。
“喂……”我嗓子裡才發出一點聲音,旁邊一個孩子走了過來,“你膽子真大,敢來這裡叫人。”
我扭頭問,“為什麼不能叫?”
那男孩說,“這裡的人凶死了。小凰都沒有時間出來玩的,除夕那天小凰去放煙火把頭燙破了,她爸爸就不讓她出門了。”
“為什麼?”我越聽越不明白了。
“你真不知道?”旁邊一個略大一些的女孩也湊了過來,似乎是那男孩一起玩的,“我才倒黴呢,除夕那天就是我帶小凰出去玩的,我被我媽罵死了。”
我探頭看了一眼屋裡寫字的身影,那女孩繼續說,“你要是不想被罵就別叫了,就是叫了她也不會出來的。”
“恩啊……小凰是陸正檀的孫女,她爸爸是陸永謙,小凰才不會和我們這樣的人玩呢。”男孩說,“她可是陸家唯一的女兒,我媽媽說她以後是做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