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著一根狗尾巴草,我虔誠地雙手合什對那株狗尾巴草祈禱,“希望梅雅快點好起來,身體健健康康無病無災。”梅雅,你這個愛逞強的傢伙沒好以前絕對不準出院,身體要好好養才可以。
穿著拖鞋走出院子,藤玫瑰花開滿半面牆,清粉的顏色大片大片半開綻放,深色的藤玫瑰花的盛開花期大概還有半個月,那是採摘的最好時期。
清爽的早晨最合適散步,貝貝街已經有人騎著腳踏車上班去。今天是我起晚了,遠遊過後的鬆懈得快點調整回來才行。
沙格利騎著腳踏車慢悠悠地跟我擦肩而過,“早啊,米露。”
“早,沙格利。”我轉頭看到坐在腳踏車後的織櫻,她穿著一身和服端端正正地坐在腳踏車後座上,兩隻手抓著沙格利的衣服,我朝她打招呼,“織櫻早啊。”
織櫻後知後覺地將目光飄過來一下,才鬆開一隻手揮揮袖子當回應。
我看著他們像一對十六七歲的小情侶騎著單車消失在街盡頭,不由讚歎,“真是幸福的一對。”
將雙手交叉背於身後,我仰頭閒逛地看看鄰居種的花草,心情是可以用養的,慢節奏的步伐有益於去除急躁的一面,也適合中老年朋友的養生。
哈里斯也出來散步,他一臉嚴肅,銀色的頭髮用髮帶整潔地束於腦後,木屐在地面上遺落一道清脆的響聲。
“哈里斯,早。”我對迎面而來的哈里斯笑著說。
哈里斯點頭“嗯”一聲,然後面無表情左顧右盼一下,腳步猛然加快地朝一邊人家的院子走去,在直接跳上牆時還特意囑咐我一句,“不要跟告訴別人你看到我。”
我一頭霧水地看哈里斯竄得比誰都快,躲怪獸似的。
不過幾秒鐘,迎面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讓我疑惑盡消,原來是哈里斯的妻管嚴又發作了。
貝拉一身標誌性的紅色大格桑花裙子,女人的豔麗都被這襲綢裙搶盡吞噬,火辣辣得奪人眼目。她一看到我就衝過來捧住我的臉,擔心地問:“我的小米露,你沒事吧?那個天殺的老頭子,乘我回總部時把你帶到那個瘋子一大堆的流星街去,我一聽差點嚇死。沒受傷吧,沒被變態騷擾吧,有沒有誰欺負你?”
我……的臉!
貝拉沒將收住力,這一捧跟掐差不多,痛得我牙抽。我連忙伸手扒開那雙“魔爪”,勉強地笑著說:“沒事,梅雅比較慘。”
“梅雅?他死不了。”貝拉一聽梅雅完全就不擔心,“對了,你有沒有看到哈里斯那個傢伙?”
都已經直接變成那個傢伙了,難怪哈里斯躲得跟鬼追一樣。
我眼珠轉了轉,伸手指指自己身後說:“我剛才看到哈里斯到那邊去了,就是修理工他家的方向。”修理工,我對不起你,不過貝拉拆了你家你也能馬上補回來,這是你最強的長項。
“那邊嗎?”貝拉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伸手摸摸我的頭髮說:“米露真是個好孩子。”
我僵著笑臉等貝拉直往修理工他家走去,有點不自在地想,每次有人用很正經的語氣稱呼我為“孩子”就有點彆扭。純粹就是心態問題,畢竟真正把自己當成十五歲,好難啊。
“哈里斯,貝拉走了。”我無奈望天,比起沙格利跟織櫻那對一直黏膩膩的甜蜜戀人式夫妻,哈里斯跟貝拉幾乎就是一個逃一個追打,真同情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哈里斯。
一個身影從牆後躍下來,木屐落地的響聲很好聽,哈里斯揹著一隻手,嚴肅地假咳兩聲,“我其實不是怕她,我只是讓她。”
好經典的妻管嚴臺詞,我附和地點頭,“是啊是啊。”
“身體還好吧,小妖很擔心。”哈里斯沉下臉色問。
“很好,著涼的發燒退後就沒什麼問題,我會好好保重身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