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間破房子前,我看著那間一百年前可能是貴族別墅,現在被風吹雨打摧殘成廢墟形狀大約三層來高的房子,也許不止三層,不過三層以上都塌得沒有了輪廓。
看到這棟房子我腦子裡冒出漫畫中某一個畫面,將黑髮往後梳露出額前顯眼的十字架的蘭斯,拿著書坐在破房子某處,周圍點著一大堆蠟燭燃著鬼氣無比的火焰,他掛著黑眼圈一臉比黑夜還陰暗的詭異表情,正怡然自得地翻書。
我就知道,無論怎麼說服自己他們都是真人,心裡還是會往“你們全都從紙上跑出來”的莫名其妙想法跑去,只要畫面太過熟悉就會不受控制勾起漫畫的回憶,哪怕一時忘了也會像地雷冷不防就炸出來。
“到了。”飛坦走入滿是蛛網灰塵的一樓大廳,然後鬆手一丟,將我隨便丟到地上吃灰塵。
我坐在地上有些愣,心臟在跌坐到地上時有幾秒的停頓,那一刻身體四肢百骸的血液突然冷下來,這是一種熟悉到我看到死神的痛苦。
“Hi,瑪琪,飛坦你們回來了,團長呢。”有人在二樓笑著打招呼。
我抬頭望,視線因被從屋前屋後破縫裡漏出來的燦爛光線攪亂有些模糊,是一個穿著黑貓Q圖大T恤衫,擁有一頭金色頭髮的可愛少年盤腿穩穩地坐在二樓那條細細的橫欄杆上,他笑得眼睛都彎了,有說不出的可愛勁,可愛到沒有一點天真的真實感。
這是十幾歲的,俠客?
“團長待會回來。”瑪琪隨便找了個跟我對面的角落站著,背靠牆面。
“啊,那個團長的女人你還沒死呢,真幸運,我們又見面了。”俠客拿著黑貓手機一臉陽光的笑容朝我揮揮手。
我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在別人詭異的目光下扶著腰虛弱地笑著回應,“是啊,託你的福,你好。”話說得有氣無力,實在是呼吸有點跟不上。
飛坦沒有什麼表情走離我,雖然他沒看過來一眼,可是那姿態怎麼看都怎麼像是很鄙視我,跟我站在一起都是恥辱的感覺。
我有些困難喘了口氣,看到門邊有一堆亂石條又慢騰騰走過去,頭暈得要命,看東西眼都發黑。
“不好意思,我有點暈車,謝謝你們的位置。”我伸手弱弱地拍著石條上的灰,一時嗆到咳了好幾聲,然後扶著因為被人以不正確姿勢抱著而受到壓迫的腰再緩緩坐下去。
雖然還沒看清楚屋子角落裡站了多少人,可是這一次的冷場徹底得讓我產生恍惚,就好像屋子裡空得連聲音都遁走,安靜到可以聽到陽光摔碎在地上。
“喂,瑪琪,她就是……團長的女人?”
我對面一樓左邊一個陰暗的角落裡突然有人開口問,打破這次涼颼颼的冷場,聲音厚重沉緩,我望過去,看到一座小山。再看仔細一點有些無語,這一位太好認了,在我知道這裡幻影旅團的前提下,我絕對不會把他錯認為臉上有縫線的科學怪人。
“至少現在是。”瑪琪漂亮的臉上總是少了很多該有的情緒波動,就算不耐煩,也是結了冰的不耐煩。
“反正團長喜歡就好了,就當是養只小倉鼠,平時丟些玉米粒什麼的,她一看就吃好少的樣子。”俠客低頭邊玩遊戲邊用可愛的語氣說。
你才是小倉鼠,我微皺起眉頭,伸手捂住胸口,神智逐漸模糊,這種痛,真是熟悉到讓人絕望。
我勉強地注視前方,發現人還真不少,不過因為沒出聲所以你不注意看他們都像不存在似的。
有些不太確定猜出幾個名字,如果他們人人都長得像庫洛洛或俠客那麼正常的話,要憑一本漫畫來猜測也是個技術活。不過科學怪人的富蘭克林,正用一隻眼睛看我頭髮長到可以當衣服的庫……庫嗶?還有那位全是繃帶的叫啥……剝落什麼的夫的特徵太好認了。
他們一人佔一